然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神色一转,玩世不恭起来。

笑看着仇绍,双手撑着下巴,肘部就搁在台面上,一脸不太认真的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画画了?”

不等仇绍回答,周垚自顾自继续道:“你绝不是因为天分不足。那么,是受过伤?心里的伤?**的伤?”

仇绍定定看了她片刻,修长的手端起她的咖啡杯,抬手将杯缘凑到她嘴边。

“温度合适了。”

周垚盯着他看,一眨不眨的,缓缓张口,咬住杯缘,就着他的手将余下半杯倒进肚子里。

然后,她伸出舌头,舔走唇上的咖啡渍。

那淡粉色的唇,润泽晶亮。

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唇上。

然后,周垚眼角上挑,问他:“今天到底画不画?”

他口吻十分果断:“不画。”

周垚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跳下高脚凳甩头走人。

可他的动作却更快,话音落地时,人已经向吧台外走,绕过吧台,走到她跟前。

“但是有比画画更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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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画画更有意思的事?

周垚没概念。

下一秒,她就想歪了。

仇绍伸出一只手,就在她面前。

她盯着那大而厚实的掌心,静了两秒,将手搭上去,被他攥紧。

然后,她下了高脚凳,被他一路拉上二楼。

木质楼梯“嘎吱”作响,每一道声音都在这栋空旷的建筑里发出回响。

拐了一道弯,二楼的格局映入眼帘。

午后的日光洒进来,照在木质地板上,温暖祥和。

四周靠墙的地上,摆放着许多艺术作品,有雕塑,有画了一半的画,有油彩颜料,有笔和画板。

仇绍一上楼,就将鞋子脱下,放在一边。

周垚见状,也脱掉自己的。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来到中央。

周垚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床。

她还以为,他所谓比画画更有意思的事是那个。

她看向仇绍的背影,挺拔笔直。

仇绍已经走向居中的那面墙,那墙上架着一个巨型的画板,画纸铺在上面,白的纯粹,很想将它弄脏。

仇绍从脚下的纸箱子里拿出一把彩色气球,侧首招呼周垚过去。

周垚走过去一看他手上的动作,明白了。

原来仇绍是将不同颜色的颜料注入到气球里,转而再用图钉钉在巨型画板上,等将所有气球钉好,他们再用飞镖一个个射破气球,让颜料流出来,让不同颜色的颜料汇聚到一起。

这种行为艺术作品,周垚以前在美国经常玩,起先觉得有意思,后来觉得没啥稀奇。

突然间,她有点失望。

她没想到仇绍居然用哄小孩的这套东西,来敷衍她。

但周垚没表现出来,看了一眼仇绍认真的侧脸,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即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熟练地将颜料逐一注入进气球。

一时间,周垚连放在包里的那件衣服都懒得拿出来了,弄脏了t恤也无所谓,又不是真的画画。

数分钟后,两个人灌满了半箱子的气球,画板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

周垚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把飞镖,看也不看仇绍一眼,只淡淡问了一句:“我先来?”

下一秒,她手里的飞镖就飞了出去,正中中间。

“唰”的一声,红色气球破了,流出来蓝色的液体。

仇绍双手环胸,也不动作,只看着她玩。

周垚起初百无聊赖,后来只当发泄,射飞镖射上了瘾,直到大半个画板的气球都被射爆了,她甩了甩胳膊,白了仇绍一眼。

“不玩了!”

周垚撂下这三个字,拍了拍手,转而走向角落,要拿起包回家。

她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