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边说边指向女同学甲,眼神却扫过宣传委员。

宣传委员脸上一热,试图说点什么,却又忍住,说了就等于不打自招。再用余光望过去,只见未婚妻和女同学甲似乎都在看她,心里又是一咯噔。

周垚继续道:“而且这个班委一定暗恋你很久了,才会这么恨我,才会这么恨你的未婚妻,才会这么恨你,巴不得把你的好事搅黄,巴不得站出来热心帮忙,让你看清楚谁才是最好的,谁才是你应该选的女人。呵呵,这个人是谁,恐怕你心里比我有数吧。这么多年,你收获了班上这么多姑娘的芳心,也不能白捞啊。大家毕业了联系不多,怎么偏偏还有这么多姑娘对你上心呢,是真的太纯情,还是你平时太周到?”

这番话就差点名指姓了。

那宣传委员自然黑了脸,连那女同学甲都倍感尴尬。

是啊,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何必这时候热心?

毕业后各奔东西,“不熟”的老同学再难,也未必要帮,何况她们两个今天还是站在帮路明未婚妻声讨狐狸精的立场……

她们和路明未婚妻就更没交情了。

路明的未婚妻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智商回炉,说话也是理直气壮的,当即就调转了立场,有些不能苟同的看着那宣传委员。

“这事和你有关?”

虽说她有点感谢她们的仗义出手,却也免不了心中起疑,怎么就这么闲?

但如果这个闲,是因为这些都出自这位宣传委员的手笔,就另当别论了。

别人两口子的事,这些女人凭什么出来搅合?

他们都要结婚了,这时候要搅黄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宣传委员急了:“你们别听她胡说!我干嘛要这么做啊!”

女同学甲别开脸,那原因她心知肚明。

未婚妻倒是不客气:“因为你也喜欢我们路明,你见不得我们好!”

宣传委员:“我没有!”

未婚妻:“你敢发誓!”

周垚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敲响杯子。

“好了,这事没这么复杂,你们要撕逼待会儿再撕,我这还来着大姨妈呢,说完我还得赶紧回去。”

周垚看向未婚妻:“我说亲,别动肝火,路明是你的跑不了,只要你先找准敌我关系,知道谁才是真的惦记的贼,防着点就是了。我呢和路明是真没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不信没关系,咱们可以加个微信,平时多互动一下,了解多了也就明白了。哦对了,我看你的包带有点旧了,有时间可以到我店里保养一下。”

未婚妻“……”

周垚歪了一下楼,又看向宣传委员。

“我说宣委,这事是不是你干的我不关心,你自己清楚就好。但那论坛上的谣言,我不想再看见。在学校时,你的工作能力大家就有目共睹,毕业了又操办这么多次校友会,功不可没,我相信你绝对有能力帮我洗清。若你无能为力,那我恐怕就得自己来了。可你知道,我这个人性格扭曲,心理阴暗面太大,指不定就想左了,对你干点什么。”

宣传委员:“你……你栽赃我还不够,还威胁我!”

周垚翻了个白眼:“我威胁你还需要打招呼?好,你可以不理我,但你能不理路明么?人家路明难道就希望被挂墙头示众么?虽说舆论对男人一向比对女人宽容,加上你们有意的引导风向,可保不齐明天就歪楼呢。路明被这么挂着光彩吗,都要结婚的人了。人家未婚妻看着不添堵么,结婚前埋下这根刺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路明,或是被四个女人戳在中间让他掩面尽扫。

路明终于忍不住,在那宣传委员又一次反驳同时,开了口:“行了!你……就当是帮我。去澄清吧……”

他就差直接说那句“你就承认吧”。

宣传委员彻底傻了,脸上煞白,看着路明说不出话。

周垚有些惊讶的笑了。

看这样子,听这语境,路明可不像是刚知道主谋是谁啊,原来是一直在尽职尽责的扮演白莲花?

真是多看一眼都累。

想来路明心里也看透了——没有男人愿意被挂墙头讨论他是如何陷入三角恋的,狐狸精是被恶心了,他就摘得干净?

何况路明是聪明人,在周旋游走几个暗恋的同学之间尤其聪明,他肯定也会善用这套,只要他开口,那宣传委员必然软化。

至于那宣传委员,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两口子都不能放过她了,她要是还想在路明心里留个好印象,就得帮她这个狐狸精洗白,证明“路明和周垚清清白白”。

呵,这扎人不见血的秘笈,社会上人手一份,只看谁玩得漂亮。

周垚终于呼出一口浊气。

戏演完了,该退场了,就把空间留给他们开小会吧。

她转身离开吧台,走向房间门口,途中手臂又被人轻轻一托,抬眼间又一次撞见那双平静的眸子。

这一刻,她是由衷的感激。

不为这份支撑,只为那份平和……

令她的心情和思绪没有被这一群乌合之众拉离理智。

周垚将一半重量交了过去,终于离开这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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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间里,周垚靠着墙壁,撑着扶手,脸上有些红润了,是兴奋的。

她看了一眼背对而立的仇绍:“不用叫救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