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危玩门上贴三毛钱的符咒就算了,反正就算是清醒的她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可,拉着他的手要他公主抱,还让他给自己揉脑袋时轻点……
也太丢人了吧?
最丢人的是,她自以为清醒地羞辱了他一顿之后,一转头就把厨房当卧室钻了进去,甚至极其自然地把自己塞进了橱柜里,以为自己是个球吗?
最后还是危玩硬把她给抱出来的。
符我栀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今天在外面碰见了危玩,按照他嘴贱的程度,会把自己损到哪儿去。
沉浸在十万分悲愤中的符我栀,完全忘了危玩昨晚是如何耐着性子哄她回卧室睡觉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符我栀浑身一僵。
秦吾温声细语说:“栀栀,你醒了吗?我刚在外面听见你屋里有动静,你要是醒了快出来喝点汤醒醒酒,不然容易头疼。”
符我栀藏在被窝里没吭声,装死。
秦吾似乎笑了一声:“危玩出门了,还没回来,你要是再迟点儿醒,估计他就回来了。”
符我栀立马掀开被子,怂叽叽地披着外套就跑过去开门了。
昨晚危玩把符我栀从橱柜里抱出来之后,又找了点冰给她额头上的小鼓包冰敷了一会儿,符我栀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或许是酒劲氤氲的差不多了,很快便昏昏欲睡。
秦吾其实一早就听见动静了,但想着这俩闹了这么久的别扭,总该有个契机来和好,便一直没有出来,直到危玩敲了敲她的门,问她方不方便给符我栀换身衣服,她才佯装不知地走了出来。
醒酒汤也是危玩准备的,秦吾负责把人哄出来,不过危玩这会儿确实不在小公馆。
他去药店买消肿的药了。
十二月初的天已经有了沁骨冷的迹象,危玩拎着东西的手露在外面,细长指节微微泛着红。
走到昌化路岔口时,碰见一个戴着大红色鸭舌帽的大男孩左顾右盼地打电话。
“我不认识啊,我真不认识,这条路上的房子都长得一样,我真找不到,我都找了半小时了……姐你能不能给个有特征的提示?”
“我知道是134啊,可是我找不到号码在哪儿……我来都来了,你现在让我回去?姐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都冻死了!!!”
“我来干什么?不是你让我给你找人打这套袖扣的么?人家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出来,大几万的东西你让我送快递,万一弄掉了怎么办,我根本赔不起好不好?”
“扔了???几万块钱的东西你说扔就扔?你要真不想要能不能送我?我拿去卖了?我看中一副耳机很久了,一直没钱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扔了就扔了行了吧!还非得扔你家门口的垃圾桶!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你小弟!”
符笙一脸心累地结束通话,嘀嘀咕咕着揉了揉脑袋,一转头碰见一位高个儿的帅哥正往这条路走,看起来似乎就是这里的住户。
他大喜,连忙后退着蹭到那帅哥身边:“这位帅哥,请问你知道134号公馆在哪儿么?你们这儿的房子都一样,我真认不得。”
那帅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去134号?”
符笙点头:“嗯,我在这儿转好久了,你们这边房子的号码都在哪儿啊?我一个都没看见。”
帅哥又瞥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对面一间房:“那儿。”
符笙懵逼地看看前面鬼画符一样的石头,又看看帅哥:“哪儿?”
帅哥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去134号找谁?”
符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你是不是认识134号里的人?”
帅哥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
符笙“草”了一声,这不巧了吗这不是:“我找我姐,我姐就住那儿,你认识我姐?”
这话问出口他自己倒先愣住了。
符笙脑子里还是迅速组织各种因果关系。
眼前这个男生长得太好看了,还认识他姐,知道他姐住134号,他姐又提前半个月托自己准备一套男士礼物……?
“你知道我姐叫什么名字吗?”符笙试探性问。
然后他看见那帅哥漂亮的桃花眼弯起了一个小小弧度,也听见他的声音有点温柔。
“栀栀。”他说,“符我栀。”
……
符我栀感觉头疼,姚落挑的那些酒后劲实在够大,未来半个月她都不想再碰酒了。
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边喝醒酒汤,一边不安地往门口看,就怕危玩这会儿回来。
还好,一碗汤见底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符我栀火急火燎收拾东西准备出门避灾,不管如何,今天她都要去好好学习了。
表弟符笙正好给她打电话问她租房的地址在哪儿,可她这个时候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关于危玩的事儿。
半个月前,她和危玩还没分手,她算着时间掏出了家底,托符笙按着她花了三天才画出来的设计图找个手艺好的匠人打造一套袖扣,危玩十二月的生日,她想把这套袖扣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她曾经特别喜欢危玩穿着衬衫,那会显得他十分正经,而不是别人口中的风流多情。
后来分了手,她也就忘了袖扣的事儿,结果符笙今天直接就给她送上了门。
送什么礼物!
让危玩那混蛋去死吧!
符我栀直接让符笙把礼物扔进垃圾桶。
末了她又心烦意乱地补充了一句,让他把东西扔到134号门口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