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她轻声低喃着,不止说给景傲,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暖热的皮肤重新相贴,卧室里壁灯的柔黄灯光,给细腻白皙镀上一层浅浅的浮光。
刚刚她只是承受的一方,触觉超越了一切,未曾经历过这样的视觉冲击,视线扫过,夏初槿脸颊烧得通红,她知道她身下的女人同样也是。
夏初槿知道自己于此事上一向没天分,笨拙青涩,连以前接吻都会撞到景傲,所以尽量地放得很轻。
从接吻开始,她学着景傲的,吻着琉璃般透彻的眼睛,挺而直的鼻梁,红嫣诱人的薄唇,一路探索漫延。
生冷的白雪被胭脂一寸寸浸染,从洁白至粉红,女孩家特有的质感,晶莹剔透。
漂亮震撼到她差点儿挪不开眼,直到景傲突然偏开了头,似乎隐忍得艰难。
夏初槿没有停止动作,另一手却小心捧着景傲的侧脸扶正,她问她,“景傲,告诉我,是不是交往之后你一直都在害怕?”
浓密卷曲的长睫颤了下,湿答答覆盖着桃花眼,景傲没有抬眸,反问,“害怕什么?”
“害怕我随时会离开你。”
就像一把巨大的审判之剑高悬头顶,刺骨锥心,诚惶诚恐。
明明比谁都清楚的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可每天都抱有一点希求,不要到来。
“我做噩梦的时候,我拒绝你帮助的时候,我撇下你一人去面对父母的时候,我在你接工作表现出失落的时候......”夏初槿嗓音放得很柔,可话语里的锋芒却遮掩不住,一点一点儿剥开那颗千疮百孔却依然柔软的心,“所有我害怕难过的时候,是不是每一次你都更加煎熬?”
在她面前总是包容退让故作平淡,一起营造热恋中的虚幻影像,沉溺享受又时刻惴惴不安。
一边拼命找时间陪她,一边绝望地在心里倒数日子。
等待自己被遗弃的那一天来临。
无声的泪水漫过那张精致的面容,起伏的呼吸跟憋不住的啜泣从那个贯来从容的女人喉间溢出。
夏初槿吻她,如平时她吻自己那样,吻去那些眼泪,品尝泪水中的苦涩,“你一直在给我留退路是不是?你不碰我,告白被拒绝后也不强迫追我,我要分手离开,你不愿意也依然不强留。你向我靠近的每一步都给我留了绝对的余地是不是?”
是,她无奈却只能如此。
有时候她也会讨厌自己的胆怯,不敢放手一搏,像个懦弱的胆小鬼,她多想不管不顾从心一次,抱紧她的小初就再也不放手,哪怕遭受报应原地打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