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一张俊秀白皙的小脸,此刻充满关切地看着她。
顿了顿,于寒舟拒绝了他:“不用了,谢谢。”
小飞认真地道:“我不会嘲笑你的,我会陪着你。”他似乎认定她会哭,举起一只嫩乎乎的小手,踮起脚尖,似乎要拍她的背安抚她。
于寒舟:“……”
她有点为难。
她对这个孩子没有多少柔情,但也没什么怨怪。他只是个孩子,在亲生母亲“去世”后,想要一个新的母亲,是很正常的事。而江悦待他又不错,他亲近她是人之常情。
只是想起原剧情中他的表现,于寒舟便觉得心寒,对他亲近不起来。何况,她会跟万凌云和离,会离开龙泉山庄,以后跟他见面的次数会很少。
她可能还会嫁人,有别的孩子。而小飞也有了新的母亲,或许还会有弟弟妹妹。
他们没有母子缘分。
“我不会哭的。”她向他保证。
小飞之前听到万凌云和她说话,并没有听得太懂,只听到她说不会在他面前哭,因此认定她会一个人偷偷地哭。
就像他,失去娘亲之后,心中十分难过,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他以为于寒舟也是如此,所以来安慰她,就像大表兄安慰自己一样。
“那你真的不会哭?”他问道。
于寒舟强调道:“不会。”
小飞便抱着小被子走了。
于寒舟看着他小小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万凌云日日跑来嘘寒问暖,于寒舟觉得他实在不干脆,很不耐烦应付,索性闭门不见。
过了几日,江悦回来了。
之前万凌云为了表示决心,把她送走了。龙泉山庄是做马匹生意的,正巧有几匹好马要送去一支商队,便让江悦跟着一起走了。
他以为人手这样多,一定会安然把江悦送到地方,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匪贼,对方人多势众,抢了马,伤了人。
于寒舟并不意外。原剧情中也是这样,在苏凝烟的吵闹下,万凌云将江悦送走。但是发生了意外,她又回来了。
命运推动着他们在一起。
于寒舟没有拆散他们的打算。她才不会掺和进去。
江悦似乎受伤不轻,回来时已经昏迷了,头上、手臂上、胸前都染了血。万凌云抱着她,表情慌乱、自责、心痛。
他看到了站在小道上的于寒舟,脚步一顿,目光中多出愧疚来。
于寒舟对他点了点头,目光转到一旁,看向管家问道:“请大夫了吗?”
管家愣了一下,忙道:“尚未来得及,我这就去请。”
发生了这件事,万凌云没有再提把江悦送走的事。
他每天去看望江悦。许是忘了这边,又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不再日日过来嘘寒问暖。
于寒舟乐得耳根清净。
但她清静了没几日,万凌云又来了。
他几日衣带未解,此刻看起来形容憔悴,见到于寒舟,目光竟然带了几分怨责:“你为何如此狠心?你怎能如此狠心?你不管我,让我一个人痛苦挣扎,你好狠的心。”
他喝了点酒,此刻身上带了点酒气。
于寒舟猜测,他见到受伤的江悦后,心痛不已,再也无法回避心中的情意。但他又不想辜负妻子,因此痛苦挣扎。
“你以为我很好过?”于寒舟问道,“你见我日日平静,面无泪痕,便以为我心中很好过?”
是的,她就是很好过。
但说出口的却是:“我失去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我本来有一个美满的家,有俊美深情的夫君,有活泼可爱的儿子,现在没有了。”
“我只想要体面一些,不让自己那样狼狈。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我不想再失去体面和尊严。你却以为我不痛苦?你非要看着我也痛苦,才满意?究竟是谁狠心?”
万凌云遭不住她的质问,面露狼狈,嘴唇颤抖着:“你可以不失去,只要你不放手。”
于寒舟怜悯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还不肯认清现实,不肯认清自己的心意,不肯接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痴情的男人。直看得他狼狈不堪,转身离去。
于寒舟想要跟万凌云和离,却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她的父兄要到场,见证、主持这件事。
她已经叫小严送了信。在等待父兄到来的日子,她每天清闲度日,偶尔出去走一走,牵匹马儿,驰骋一圈。
她骑在马背上,长发被风吹得向后飞扬,望着广阔的天际,心中一片敞快。
何必歇斯底里,疯魔癫狂?什么也得不到,还会让自己面目可憎。
本来还会找她玩的小飞,因为她的回应不够热情,以及江悦的受伤,他渐渐不再来了。
于寒舟并不伤心。
这一日,管家来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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