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喝酒,什么话也不说。
偌大的包厢里,两个人相对而坐,两相无言。
被一个电话传过来的肖译也只好陪着他干坐着。
“阿寂,怎么了这是?”肖译翘着个二郎腿,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沙发上,嘴里衔着根烟,腾云驾雾的。
“没怎么。”江寂大衣落在一旁,衬衫领子被凌乱地翻开,露出半边锁骨。
他平日里向来都是严谨的,这个时候却又带了点落拓的颓。
但也不显得相斥,相辅相成之下,像是美玉精琢而成。
“没怎么的话,你饭也不吃跑过来耍酒疯?”肖译说着掸了掸烟灰,轻嗤道,“您不是向来准时回家的那类家庭煮夫吗,今天这么反常,不去回家,反倒是要跑过来喝酒?”
江寂淡淡睨他一眼,“滚。”
“哦哟。”肖译惊讶了下,“我们江总又开始口吐芬芳了啊?”
说着,他看了看手表,“我还有约会,真的没时间在这儿跟你耗,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因为小八的事儿?”
江寂修长的手正执着酒瓶,听到此,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不过是刹那的功夫,他复又恢复先前的作态。
死冰山!闷葫芦!
肖译恨铁不成钢地在心底里骂了两句,“你别搞犹豫了,也别拗造型了,我就一句话,到底怎么了?”
江寂把他叫过来,肯定也是因为出了什么事。
想要解决,想要解惑,想要找到答案。
不然按照江寂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将他叫过来,就只是单纯地喝个酒。
江寂还是一言不发,肖译冷呵两声,“照你这副不说话的冷样子,谁要你?”
不知道这句话触碰到了江寂的什么开关,他闷了一口酒,重重地将就被放置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嘭”的一下。
“是她不要我。”江寂视线定在某处,良久,他缓缓开了口。
肖译听了他的话,想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江寂所说的主语是谁。
听听,这受尽委屈的语气。
肖译敢保证,自认识江寂以来,他就没听过江寂以这种口吻说过话。
这会儿,确确实实是轮到他惊讶了。
“怎么......按照你这个说法.........是你敞开心扉了然后小八没要你?”
江寂听了,长睫敛下来,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看起来日天日地,每每关于季明珠的问题上,都怂的一逼。”肖译吸了口烟,“你俩高中时候不是还行么,结果谁也没通知谁,都飞出去了,好不容易现在成了一半,你又这样。”
“你俩往那儿挨个一站,还能拉一横幅——作来作去,天生一对。”肖译说完笑了笑,“好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情侣吵个架,你回去哄哄呗。”
江寂没吭声。
这种事,和吵架无关,也和哄不哄无关。感情这事儿完全没有道理,也完全强求不来。
江寂在最初回国的时候,只觉得上帝格外眷顾他,天赐了一次机会。
他原以为,江家和季家联姻,季明珠看到对象是他,没反对,或许是一次机会。
那时候他想,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心,就随心一次。
那么这一次,他想好好抓住她。
可是如果从她的角度上来说,或许只是一次妥协。
毕竟到了最后要结婚的时候,季明珠不愿,季少言也拿她没办法。
“我不清楚,或许放手也是好的。”
季少言那么疼她,最后总会遵循她的意思。
毕竟,季明珠心有所属的人,他这个当爹的,不可能不清楚。
“你说的轻松,真要你放你舍得?”肖译掐灭了烟,往烟灰缸里点了点,“你就这么确定小八对你没意思?”
男人就是心口不一。
要是真放,早就放了。
这不,还是要请他过来给参一道。
果然人啊,这想的久了念的久了,这内心的贪|欲便跟决堤了似的。
是控制不住的。
而肖译这么问也是因为旁观者清。
季明珠这么个大小姐,对待肖译和对待江寂,完全是两个态度。
一个是正常的男性朋友,一个是暧昧的联姻对象。
再者.........
高中那会儿,这两人身处事件中心或许看不清自己的心,但那个时候季明珠也不说完全对江寂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