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打算给贺老爷子购置一件礼物,好让他上门的时候不是那么尴尬。
“你爷爷喜欢什么东西啊?他那样的人,肯定什么好吃好玩的都试过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够打动他的?”黎远试图从贺时琛的嘴里挖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却没想到面瘫的贺时琛想都没想就说:“没有。爷爷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或者爱好。”
“……”看来贺家一脉相传,专出冷硬无趣的男人,比如他面前这一位。不过好歹贺时琛还有一个游泳的爱好,贺老爷子却超脱得不像凡人。
看着黎远一脸犯难的样子,贺时琛想了想,似乎有些了头绪,他对黎远说:“他似乎很喜欢一个小玩意,总是放在兜里,但我一直也没见过那到底是什么,大致是一个动物的形状,有些细长。”
小玩意?动物?细长?
“你爷爷喜欢玩蛇?”
贺时琛沉默了一会说:“似乎不像。”
虽然贺时琛无法肯定那是什么,不过至少给黎远提供了一个考虑的范围。趁着天色还早,他拉着贺时琛逛起了各家精品点。虽说是精品点,其实也就是a市闹市区的礼品一条街,这里的东西价格不算很贵,不过如果花心思去逃的话也许能够收获一些世面上不多见的新奇玩意。对贺振英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把金山银山摆到他的面前也许都不会多看一眼,还不如剑走偏锋送一些特别的礼物。
这条街上密密麻麻排列着几十家点,从几毛钱的纽扣到上万的限量模型都有,逛起来真是让人挑花了眼,再加上周五的晚上逛街的人特别多,还没走几家店,黎远就晕乎了。
贺时琛倒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再说了,只要能和黎远在一起,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感到枯燥。
“太难了。。。哎……”
黎远永远无法理解那些看似弱不经风的小姑娘为什么能够一口气逛十个小时不休息,一个小时就够他受的了。到后来精挑细选变成了走马观花,很多家店他都只看了橱窗的摆列就过了。
“其实你不必执意要送什么,爷爷他不在乎。”他只想见见你这个人。
贺时琛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口,这一点他并不想让黎远知晓。黎远听完后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女婿第一次上门总要带点见面礼的,要不说不过去。”
“女婿?”贺时琛微微皱起了眉头,停下了脚步,决定和黎远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原则性问题,“难道不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吗?”
黎远瞪了他一眼,“晚上都让你当女婿了,白天让我过过嘴瘾不行吗?”
说完还揉了揉酸疼的腰,这头种马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每天晚上都往死里折腾他,吓得他都打算睡公司了。
他抱怨的口气和滑稽的动作让贺时琛哑然失笑,只不过他的笑容一向惊悚,看官了的黎远不觉得,倒让一旁对着贺时琛发了半天花痴的小姑娘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小伙伴匆匆离开。走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个极品帅哥来着,怎么一笑这么恐怖。”
这话被耳尖的黎远听到,立刻笑得直不起腰来,他拍着贺时琛的肩膀说:“瘫总,你不笑还是男神。”
贺时琛不明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任何不妥之处,也是因为在认识黎远之前,不苟言笑四个字就是他的代名词,长年累月一个表情的后果就是当他试图做出不同的表情时,会产生十分诡异的效果。
黎远笑着笑着,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什么,让他顿时眼前一亮,朝着那个东西就跑了过去。
跑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以鹤为主题的摆件,不知用什么材质雕成的,黑白色的仙鹤身姿绰卓地立在当中,它修长而笔直的脖子向后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让黎远感到奇怪的是,一般以仙鹤为题的摆件都极力想要营造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背景往往都是冷色调的雪景或者翠绿幽静的山林,可是这幅情景摆件却另辟蹊径地用花团景簇来衬托这头仙鹤,红的、黄的、紫的,大胆运用了各种鲜亮的暖色来点缀,看似纷繁错乱却丝毫不冲突。黑白的仙鹤就像误入了尘世的精灵般左顾右盼,迷失在了一片春意盎然中。
贺时琛却觉得眼前的摆件极为普通,甚至没有街口第一家的松石挂坠来得吸引人,却不知为何引起了黎远这么大的兴趣。
因为宁鹤的关系,黎远从小就对鹤这种动物有莫名的好感,只不过父亲怕睹物思人,从来不会在家里放置与鹤有关的东西,所以他也只好把这份喜好藏在心底。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摆件就十分喜欢,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让他对这个东西有特别的亲近感。
就算不是作为礼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抱回家自己珍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