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袭击,只是确认高射炮部队的情况,以便让轰炸机群在最恰当的时间到达。”钱壮飞抽了几口烟,“当时,连单兵电台都没有,而手持试通信电台的工作距离很短,还无法与轰炸机飞行员通话。你知道,我们用什么方式来发送消息的吗?”

李承志摇了摇头,他还真不清楚。

“办法很简单,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简单。”

“什么办法?”

“轰炸的时候是枯水期,大坝的水位很低,而且为了发电,把排水量降到了最低。如果条件成熟,我们就潜入大坝,打开泄洪闸门,而在下游接应的战友在看到大坝开始泄洪之后就会跟后方联系。”

“这么简单?”李承志确实没有想到。

“现在,技术先进了,很多麻烦都可以用技术手段解决,而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只能靠自己。”

“技术进步不是坏事,至少不需要让狙击手冒险去打开泄洪闸门。”

钱壮飞笑了笑,说道:“可惜的是,并非所有问题都能通过技术手段解决,有的仍然得让军人、或者是情报人员去冒险。”

李承志也勉强笑了笑,显然确认菲德尔有没有被炸死是情报人员的事情。

“事实上,我挺羡慕你们的,有的时候甚至希望能年轻二十岁。”

“钱老大,你年轻的时候比我们现在风光多了,至少是万人敬仰的战斗英雄,而现在知道我们这些狙击手的人有多少?再说了,如果你们这一代人都年轻二十岁,那还要我们这些年轻人干嘛?”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有野心,而且口无遮拦。”

李承志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教导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吗?”

钱壮飞也笑了起来,并没有生李承志的气。

两人还聊了很多,钱壮飞主要讲他以前的战斗经历,而李承志也讲了一些在养伤休假期间的事情,特别是被逼着去相亲的那些让他很不愉快的事情。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天亮了。

“看来,我们白守了一个晚上,也许要过几天才有消息。”钱壮飞打了个呵欠,“先去吃早饭,等下好好睡上一觉。”

“我还不累。”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吃了早饭,你给我回去睡觉。”

“钱老大……”

“我知道,你很年轻,熬得住。可是你要知道,如果菲德尔没有死,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派你去执行下一次射杀任务,所以你得养足精神。如果到时候你的状态不够好的话,我这里可有很多人能够取代你。”

钱壮飞都这么说了,李承志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来到餐厅,已经有几名狙击手在用餐了。只是,没等两人吃完早饭,那名情报官员就赶了过来。

军事情报局已经发来消息,菲德尔被炸身亡已经得到证实。

更重要的是,一名潜伏在危地马拉政府军中的谍报人员拍下了菲德尔尸体的照片,并且经过专家分析,确认那正是菲德尔。

当时,菲德尔乘坐的装甲车没有被炸毁,也没有在爆炸后燃烧,但是车内的所有人员都在猛烈的爆炸冲击波中身亡。也就是说,菲德尔留下了完整的尸体,死因是爆炸冲击波导致大脑与心脏破碎。

显然,这是最为仁慈的死法。

因为大脑在冲击中破碎,所以菲德尔在死亡的时候并没有感到痛苦。即便有痛苦,也非常短暂。

这下,不但李承志能睡个好觉,钱壮飞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之前三年的战争已经证明,菲德尔是中队最大的敌人,正是他的战术部署,让中队在危地马拉的丛林里吃够了苦头,而且也正是他让墨西哥派兵参战,同样是他让中队没能攻入佩腾省。

可以说,如果菲德尔还活着,这场战争肯定会持续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