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宴继续道:“只能我说分手。”
他忽地转身,欺向阮知微,他抬手,一把扯掉她的黑色口罩,露出口罩下她清丽的脸,阮知微许是气急了,眼眶是红的,脸也是红的,像是染了晚霞的颜色。
沈宴一点点逼近她的脸,他的黑眸里都是肆意和强势——
“听好了,要分手也是我说,不能你说。只有老子甩别人的份。”
车后面空间逼仄,沈宴欺近她的时候,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奶香味,他离她这么近,不自觉地想吻她。
吻她了是不是就堵住她的嘴,让她别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了。
他的唇刚要落下,身体便被阮知微用力推开,阮知微推得很猛,沈宴被她推得后背立刻狠狠撞上了车的座椅。
阮知微的眸光里全是抵触:“少碰我!”
脊背处传来阵阵闷痛,沈宴面上不显,低下头说了声:“行,不碰。你发起来脾气还真是没完没了。”
他的语调中隐约带着点烦躁。
恰好在此刻,车在金檀别墅前面缓缓停下,助理大气都不敢出,小声提醒道:“沈少,到了。”
这是助理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沈宴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阮知微以往更是轻声细语,半句话不敢忤逆,这次阮知微不知怎么了,句句和沈宴对着干。
沈宴一看到别墅了,直接拽住阮知微的手腕,把她粗暴地拽下了车,他不顾阮知微的大力挣扎,把她强硬地往回扯。
“你放开我,沈宴。”阮知微的手腕被他紧紧钳住,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沈宴,就这样被前方的沈宴一路拽回了家。
在屋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只听到门边一阵喧闹,“砰”地一声,门被打开,然后阿姨就看到冷着脸进门的沈宴和被他拽回来的阮知微。
阿姨目瞪口呆,她待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沈宴忽略了呆住的阿姨,他往屋里扫了一眼,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东西,是属于阮知微的东西,装着牛奶的杯子、阮知微最爱用的钢笔……通通不见了。
她是真的想走。
沈宴心里陌生的情绪扩大,对阮知微愈加不温柔,他把她扔进沙发里,对助理吩咐道:“把她的箱子拿回来。”
阮知微被他重重摔进沙发里,她倒吸了口凉气,揉着酸痛的手腕,她胸脯都上下起伏,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宴这么不讲道理。
不对,阮知微垂下眸子,她想起来了,是因为以前她会忽略沈宴所有缺点,他的坏脾气她都觉得是个性,现在滤镜碎了以后,阮知微终于能正视他的所有了。
助理很快从外面将阮知微的行李箱拖回来,沈宴把箱子打开,和阿姨说:“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恢复原位。”
阿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扫帚放到一边,低下头来收拾东西,阮知微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被她收拾好的卧室、客厅等,被阿姨重新收拾成了之前的模样。
“沈宴,你这样强迫我回来有必要吗?”阮知微不擅长和人吵架,她还试图和沈宴讲道理。
沈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现在情绪差,先冷静冷静。”
她明明比谁都冷静好吗?
阮知微还想再说话,沈宴已经把一杯刚榨好的木瓜牛奶放到她的面前,是他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喝了,上次说要榨给你喝的。”
听到这话,阮知微这时才想起来,有一次他们做的时候,他说她胸/小,说要榨给她喝的。
他永远只记得这些事情,在他眼里,她就是他发泄情/欲的工具吧?
阮知微别开脸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沈宴耐着性子,把桌上的木瓜牛奶拿起来,亲自递到她嘴边喂给她喝,语气缓和了些:“喝了,乖。”
这已经是他为数不多哄她的时候了。
但阮知微丝毫没有领情,她将身体往后移,鹿眼里全是倔强和抗拒。
沈宴彻底冷了脸色,他把牛奶放到桌子上:“阮知微,见好就收,恩?你没忘吧,我最喜欢的是乖巧懂事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无理取闹的你。”
听到这话,阮知微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他,她语气平淡地开口,不带丝毫情绪:“你喜欢什么样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话音落了后,气氛有一瞬间是静止的。
门边的助理、正在从行李箱里拿东西出来的阿姨,那个瞬间,连动都不敢动,在这种情况下,呼吸都是错的。
助理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进来,这种静谧到可怕的氛围,让旁观者窒息。
时间仿若停滞不前。
沈宴静默地看了她许久,蓦地笑了:“我第一次发现,你气人的本领也是一流。”
说完,沈宴径直起身,他走到门前,“砰”地一声,甩门而出。
听到关门声以后,阮知微跳得很快的心才稍微慢了一点,刚才那个氛围里,她有种沈宴想要一口吃掉她、把她嚼碎咬烂入腹的错觉。
明明她不是做错的那个人,忤逆沈宴却还需要勇气。
他无法无天惯了,总以为事情会按照他想要的那样发展,可是他再霸道又怎么样?
她再也不会惯着他了。
-
沈宴从车库里开了一辆布加迪威龙16.4的跑车出来,这是全球第三的超跑,最高时速能达到430km/h。
金檀别墅本来就在开发区,旁边有许多赛车车道,这时候也没有赛车比赛,他开着布加迪威龙随便冲上了一条赛道。
转弯、漂移、直线加速……极限运动总能宣泄人的情绪,沈宴看着速度一路飙高,马达发动轰轰作响,响在耳边,似乎就能将他心底的喧嚣掩盖掉一样。
从阮知微给他发那条分手消息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