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被叫住的众人停下了脚步,望向比武台,原来是万仙门那个出其不意夺得剑术第一的小弟子。这是想做什么,难道昨天还没切磋过瘾,想要一人单挑各宗门?

不知众人的心中所想,花灼灼挺直腰杆站立于台中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玩味般开口道:“请诸位留下,是希望晚辈与仙灵派这位花灼灼花仙子对峙时,大家能够做个见证。这位花仙子?请。”说着,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见证?难道又有什么秘辛要被爆出来了吗?各宗门弟子离去的脚步停得很快,赶紧调转头往比武台那边围拢,生怕自己抢不到吃瓜的最佳位置。这当面吃瓜就是爽啊,什么都能尽收眼底。

在大家排排站,摆好八卦的专用表情,直勾勾盯着仙灵派那边时,苏画连勉强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就知道会出事的!这系统自昨夜去探查情况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任她怎么呼唤也没有动静。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画推脱不得,只能咬牙慢慢挪到比武台上。虽然心中慌乱不已,但是面上强装镇定,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嗫嚅了几下,怯弱的轻声问道:“不知这位仙子有何指教?”

属于自己的这张脸摆出这副梨花带雨的柔弱表情,真是让人膈应。花灼灼围着苏画绕了一圈,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这才开口道:“我一直都好奇,一个人的脸皮到底要有多厚,才能够心安理得的霸占别人的一切,还为自己拙劣的掩饰手段沾沾自喜?”

苏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这个人果然是花灼灼!她来找自己报仇了!

当着众人的面,苏画怎么可能承认这些?这要是承认了,她就完了!于是靠着精湛的演技迅速红了眼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欲泫若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真不知?看来你这人不仅脸皮厚,连记性也不太好。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六年前,在花灼灼离开万仙门回仙灵派的途中,你带着一个自称为系统的东西从天而降,引开了玉虚真人,强行将人夺了舍。怎么,敢做不敢认么?”花灼灼边说边观察周围人的表情。

听到这惊天秘闻,台下的众人有错愕,有震惊,也有质疑。好在大家都还比较理智,没有立马叫嚣着什么不可能之类的。

“不可能!”

哦,被迷得晕头转向的那个玄天宗弟子沐白除外。

骤然听到别人对自己心仪的女子近乎狠厉的指责,沐白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想也不想,马上开口替人辩解道:“你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灼灼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下这等恶毒的事情!还有,假使她真的做了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还亲眼所见吗?”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仅亲眼所见,我可是受害者呢!”花灼灼说着,面容开始发生变化,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逐渐美艳动人起来。再一看,那可不就是与花灼灼花仙子一般无二的脸吗?

两个容貌一样的人并立站在台上。长相相同,但气质却截然相反。一个柔弱如拂柳,而另一个张扬得如同一团烈火。

吃瓜的众人都大惊,跟别提坚信苏画是无辜的沐白了。

当然,也有不吃惊的。花天域与玉虚只有满满的激动与喜悦,而盛奕与慕期更是淡定,连眼皮子都没抽一下。

刚知晓这个爆炸性消息的风翊稳了稳心神,才忍住不让自己露出太夸张的表情。再一瞄平日里与花灼灼走得极近的慕期,果然这小子早就知道了!再一看面色平静的盛奕,嚯,敢情自己知道的最晚!

好哇,花灼灼这个熊孩子!他就说这闲不住就爱到处折腾的劲儿怎么似曾相识?

六年前这小崽子初次到万仙门的时候,就将他散养的那只仙鹤的毛都撸秃了。这好不容易长了回来,六年后又碰上了这撸毛的贼手。难怪那只仙鹤整日缩在自己的窝里唧唧唧的叫,不吃不喝也不睡,整只鹤瘦了一大圈,怕是被自己的秃毛丑到抑郁了。

揪着小本本翻完旧账的风翊又感到一丢丢心酸。难道他就那么不可靠?这种大事就不能先跟他通通气,他好帮着做点什么呀。现在这样干巴巴看着,总有点不是滋味。

将众人的异样都尽收眼底,花灼灼收回视线。看着直到这个时候还梗着脖子不认帐的苏画,轻松笑道:“现在,我可是要取回自己的东西了。你准备好了吗?”

感受到魂魄被拉扯,离魂的阵痛不断传来,苏画再也顾不得扮什么柔弱了,高声尖叫道:“父亲、师尊救我!”声音之尖锐、表情之扭曲,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原先端庄、温和的形象荡然无存。

被求救的花天域与玉虚会出手吗?当然不会,他们是恨不能亲自动手将人活剐了。

见掌门与玉虚长老只眼睁睁看着,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仙灵派的弟子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知道真相后,又是十分的心疼自家小师姐。小师姐在外边受苦,他们却还把罪魁祸首当成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现在想想,满心都是懊悔与自责。

人家仙灵派的人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其他围观的宗门更不可能越俎代庖了。说起来,这也是仙灵派内部的事,他们本也无权插手。

苏画见无人为自己出头,心中恨得不行。只得拼命唤系统,可惜的是系统也没有任何应答。

不多时,苏画的魂魄被强扯了出来。花灼灼瞧准时机一钻,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待着更舒服些。花灼灼施了个除尘术,将自己身上涂抹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脂粉洗掉,这才得空瞟了眼以魂魄状态飘在空中的苏画。

因为魂力太弱,苏画的魂魄淡的几乎看不见。一般的修士大概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人形,但是像是盛奕、沐白这种已经达到一定境界的,是可以清楚看到全貌的。

那飘在空中的女子长相只能算是中等,比之闻名修仙界的花灼灼差了不是一星半点。那双仿若淬了毒的双眼,直直将周围所有人恶狠狠的望着,眼中是说不尽的恨意。

哪怕已经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沐白还是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心仪的人居然是个施夺舍邪术的卑劣小人。而这个人,哪怕被揭穿了真面目,依旧没有任何悔过之心。

沐白大受打击,踉跄着身子退了两步。

这一举动被苏画捕捉到了。她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癫狂:“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眼见着我受苦还无动于衷?你要是真的喜欢我,那就去杀了她,将那具身体夺回来!然后,咱们永远在一起,好吗?”说着说着,语气温柔起来,带着一-丝-诱-哄。

她什么都没有了,而沐白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不,或许还有望笙。那个男人的好感度她是刷满了的,要是他知道自己有难,凭他那份死心塌地的爱,一定会救自己于水火的。

可关键是,望笙自从闭关养伤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了。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遭此大难呢?

她眼前能抓住的,也只有沐白了。

苏画更加哀怨了,戚戚然捂着脸哭起来,希望沐白对她还能有一丝怜惜之情。否则,她今天怕是脱不了身了。

毕竟是自己爱慕过的女子,沐白也确实不忍心看着她落到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只能厚着脸皮,向掌控主场的花灼灼求情道:“灼灼......”

花灼灼一个眼神睨过来,沐白噤了声,连忙改口:“花仙子,她,她已经知错了。你可否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她一回?”

这话将花灼灼都听乐了,“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着笑着就冷了脸,大大方方嘲讽道:“没想到玄天宗的人如此重情重义,要我这样就慷他人之慨?果然这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是能够轻易原谅的。贤旌真人,你说是也不是?”

被点到名的贤旌这次是真的觉得丢人!呵住还想求情的座下弟子,厉声道:“还不住嘴!”

这要是谁敢夺他女儿的舍,别说原谅了,他不把那个狗东西碎尸万段都难消心头之恨!

自己收在座下的这弟子什么都好,就是遇事优柔寡断。原以为这性子软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在这种恩怨分明的事情上还如此拎不清,真是有负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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