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导师是一位教台词的老教授,德高望重,为人通情达理,司渺跟他说要回老家,请两天假,他想都没想便批了假条。
全程,老教授都用那种悲悯的目光望着他。
刚开始读懂这目光里的意义时,司渺是无措、感恩的,等接触的多了,人就麻木了。
他毫无波澜地回到寝室,以后得在网吧老板家住,需要收拾收拾东西带过去。
东西不多,两三件换洗衣服,几条内裤袜子几本书,这些东西不占空间,一只背包就能装下。
需要周嘉言帮他搬的,是一床被子,司渺从小睡觉认被子,来h市上学的前半个月,母亲亲手一针一线给他缝了一床被子。
两年了,洗洗涮涮用到现在,还白得跟新做的一样。
司渺把被子卷好,塞进大塑料袋里,可能是动静有点大了,躺在右上铺的冯晟使劲翻了个身,把床铺弄的咯吱咯吱响。
司渺尽量放慢速度,让声音更小一点,冯晟语带不耐,“又他妈弄那破被子,盖了多长时间了,离这么老远我都闻见臭味了。”
司渺有点小洁癖,比大部分男生干净得多,衣裳都是一天一洗,被子基本上有空就晒,根本不可能有味道。
冯晟说这话纯属挑事,他看不惯司渺很久了,见司渺动作停住,冯晟拄着胳膊坐起来,挑衅地望着他。
司渺也看回去。
片刻后,摆弄塑料袋的声音重新响起,夹杂着不符合年龄的冰冷,“冯晟,不是我的被子脏,而是你的心脏。”
“操!你说谁呢?!你、你给我回来?!”
冯晟气的蹿起来,差点没磕到头,司渺懒得理他,干脆拖着塑料袋离开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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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言一直在宿舍楼下等着,司渺出楼栋门,直奔熟悉的面包车。
“又换发色了。”司渺把被子放到后排,跳上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