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心情怎叫一个好。
对付苏卿侯很容易,一个植物迷宫就能绕死他,就算不锁门,他也跑不出去,这辈子都跑不出去。
傍晚,帝都影视城。
苏婵已经下戏了,在休息室。
她的经纪人郑多容急急忙忙从外面回来:“晚上的通告被临时取消了。”
她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刚刚周导找过我,说合作的事要先放一放,另外两个正在接洽的剧本也都谈崩了。”郑多容问她,“苏婵,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很明显,有人在封她的路。
苏婵直言不讳:“是。”
“得罪谁了?”
“江织。”
那完了,江织是名导演,又是陆家的二公子,电影圈就这么大,他的一个巴掌也能盖得住。
郑多容什么缘由都不问,直截了当地说:“我不管你和江导有什么恩怨,你尽快去道个歉。”
苏婵不咸不淡地拒绝了:“不必了,我退圈。”
她态度很漠然,好像无关紧要。
她是真不把她在演艺圈的前途当一回事,郑多容劝:“苏婵——”
苏婵听都没听,起身去接电话了。
“查到了吗?”
电话那边的人回答:“查到了,明天。”
明天是周四,周清让手术的日子。
晚上,陆声催着陆家人回去了,她说要跟周清让独处。
周徐纺还没走,江织在外面等她,她在病房里跟周清让说话。
“徐纺。”
“嗯。”
周清让问她:“手术同意书你来签可以吗?”
周徐纺说:“可以。”
“我还有两件事要拜托你。”
“舅舅你说。”
周清让把柜子里的文件袋拿出来:“我名下的东西不多,只有两处房产,如果我没有挺过来,”他停顿了一下,“徐纺,帮我把房子卖了,里面的东西一件也不要留,全部烧了。”
“舅舅……”周徐纺快哭了。
周清让很平静,一件一件叮嘱,手放在身侧握着,指尖发白,声音像四月的风,温和而徐缓:“器官捐赠书我已经签了,万一我没能活着出来,不要去查都捐给谁了。”
“以后在声声面前,也不要提起我。”
不念不想,才容易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