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房间,刚好投射在他的脸上时,戚山雨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精致的圆形顶灯,脑子里跟灌了浆糊似的,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山雨翻了个身,静静地仰面躺在床上,等到宿醉的头疼与眩晕感稍微缓解一些,才终于回忆起了昨晚的一些零碎片段。
他记得,自己在gay吧里喝得酩酊大醉,然后似乎有个陌生的男人好像认识他,说要带他走,而他竟然真的跟着对方进了酒店……那之后呢!?
戚山雨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而起,低头看了看自己。
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衬衣的扣子全解开了,裤子倒是还好好地穿着,只是皮带不翼而飞。
戚山雨心头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从凌乱的被褥中钻出来,正想下床,却冷不防看到床旁的地毯上躺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蜷缩在地毯上,两手背在身后,从戚山雨的角度,刚好被床沿遮挡,看不清楚。
“喂,你怎么样了!”
戚山雨连忙跳下去,将躺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见他双眼紧闭,连忙伸手试了试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是个大约二十后半的男人,相貌很是养眼,无论以多么严苛的标准来看,都够得上“俊美非常”这四个字。戚山雨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但是总觉得似乎有些莫名的眼熟。
而现在,这个漂亮的男人,正被双手反绑,拴在床脚,而绑人的工具,竟然是他自己的皮带!
戚警官额头浮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大概猜到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了。
他连忙给他松了绑,又伸手拍打对方的脸颊,“喂,醒醒,快醒醒!”
柳弈熬到快要天亮才累得睡了过去,被戚山雨拍了几下,好容易才醒了过来。他以双手被捆在背后的姿势,整整躺了大半个晚上,手臂的感觉,已经从一开始的酸胀变成刺疼,又从刺疼变成彻底的麻木,这会儿就算松了绑,一时半会也不能动了。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戚山雨那张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俊脸,想也不想就要伸手去推,肩膀一动,才发觉自己根本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
“你这个混蛋……”
他压低声音,以平生最大的自制力,控制着濒临爆发的情绪,“还不把我扶起来,我的手臂动不了了!”
戚山雨连忙将人扶起,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