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很大,即便是垂下来的枝条,最低的距离地面也有两三米。人够不到。在下面走着,光线很暗,颇有几分走在原始森林的错觉。
二人忙向天鬼家院子里跑过去,而此时,那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垂柳的树干还在这院子里,此时那粗壮的树干占了半个院子,周围围满了人,都在议论纷纷。
秦安在人群中找到天鬼,发现他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
秦安开口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天鬼道:“我爷爷走了。”
这个走了,说出来太过于心酸。秦安明了,过去拍了拍天鬼肩膀,安慰他节哀。
天鬼看着眼前这棵树,道:“秦安,我看见我爷爷融入了这棵树,他们老两口子又在一块了。他们两个一块住在这树里头,也就无憾了。”
秦安明了。难怪这棵树会疯长至此。
秦安走到那棵树的近前,双手合十拜了拜,想想那个拄着拐棍又颇有精神的老头,也不知是该心酸,还是替他高兴。
相扶一生的老伴先行一步走了。等了这么些年,老头总算跟他重聚了。他等得久了,也心急了。
楼里面又走出了几人,秦安转过头看去,是林暖、秋玲和齐朽几人。
林暖的眼睛也是红的,不过脸上瞧着还算平淡。她自然清楚自己的两个父亲是什么样的感情。任由生老病死,这种事是早晚的事罢了。
齐朽抬头看着垂下来的柳条,笑道:“最后的遗愿已经成了,今后这一方土地,自有你来守护。不过该还回来的,还是还回来吧。”
这话一出,那柳树竟然无风而动,几个柳条缠绕着伸过来,齐朽伸手,那柳条便缠上了齐朽的手臂。过了几秒,那柳条散去,而齐朽的手掌上,多了一枚古朴黝黑的玉牌。
正是被老头戴了一辈子的那一枚午牌。
齐朽立起玉牌,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字,点头道:“辛苦了。”
天鬼几步过去,看着玉牌,目光有些复杂道:“这块玉牌,以后要怎么办?”
上一个能够跟玉牌建立联系的老头已经死了,那么下一任能够使用玉牌的人刚刚出生。可眼下怪物横行,哪里还能等到小儿长大的时候?
“这个暂且放下,现在你们还是要忙着去我家做客更加重要。”齐朽对秋玲点点头,秋玲将手里一直捏着的盒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