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装傻到底,撇的乾乾净净。
凤别云先是环视四周,随后紧张的起身,动进太大拉扯到伤口,她疼得倒吸凉气,眼中泛泪:「嘶...夫君,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轮到李玄贞愣住了。
「我记得...我记得我们成亲,然后...山贼...」凤别云痛苦的侧身抱头蜷缩,似是从杂乱的断章残句中寻找记忆:「成亲、山贼、断崖、落水...」她低声呢喃不断重復着这些,呼吸越发急促:「想起来了...山贼...我记得有个光着的山贼,他不断逼我喝酒、还让我脱衣裳,然后就压着我、压着我...」
男频文中的男主,不论品性如何,皆有一个共同点,不屑欺负弱小,凤别云如抓到救命稻草,使劲的演惨。
她不顾伤口撕裂,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女鬼般的哭嚎,凄厉断人心肠,肩膀上的绷带渗出殷红的血液,她不知疼的挣扎。
凤别云见李玄贞想碰自己,用力拍开李玄贞的手,声音又拔了个尖,爬至床角,像个疯子:「别碰我!走开!」
李玄贞看着墙角狼狈的人,从她口中大致推测出,可能她伤到脑袋、或者受了刺激,导致她记忆错乱陷入疯魔。
想她初见时嚣张跋扈的模样,实在无法想像此刻她缩在角落如惊弓之鸟,李玄贞又想起穆怀信说过的话「小姐不坏,只是性子顽劣」、「不晓善恶、亦不知如何为人」不知怎么的,李玄贞被他说服了几分,凤别云确实确实不坏,仅是嘴上不饶人、性子顽劣了些。
看她面对山贼时镇定自如的模样,以为是她天生孟浪喜欢勾叁搭四,见到她被压在喜被上失声叫喊,那双桃花眼失了笑意被一片恐惧复盖,她攒着金簪迟迟不下手,似乎是不敢。
李玄贞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桌上烛台悄声绕至山贼身后,看准位置砸了下去,山贼应声倒地,那时李玄贞在想她虽有许多不是,但罪不至此。
现在冷静下来,他又对凤别云改观了,她确实不坏。
若凤别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不会偷偷带着小荷的香囊去寻人。
她应该对这个不讨喜的「未婚夫」处以极刑,最好不小心弄死,然而没有,她「仁慈的」供自己吃食居住,只是说话难听罢了。
更应该在遇到山贼时,命令护卫替杀出一条血路逃跑,然而她没有,为了保住他们的命,她以身犯险接近山贼,说尽花言巧语哄住山贼。
李玄贞想,也许凤别云不如表面那般愚昧,相反地她非常聪明,只是未曾有人指引她走上正确的道路,导致她不断走在歧途,离正轨越来越远。
凤别云不断抓着自己的皮肤,挠出好几道血痕,嗓子尽是哭腔:「脏了、我脏了、我不乾净了。」
李玄贞放下药碗,双手抓住凤别云的手,不让她自残,少年的清冽夹杂着初入变声期的沙哑:「小姐不脏。」他继续说道:「我将那山贼敲晕了,所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李玄贞重復说了好几次,凤别云才渐渐冷静下来,脸颊黏了碎发,面色苍白的恐怖,唇瓣没有血色:「什么都没有发生。」随后她喜上眉梢,搂住李玄贞胡乱蹭着他的颈子,低声说道:「还好有夫君救我!」
李玄贞错愕他连忙撇清:「小姐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