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奶娘叫着儿子的小名,伸手去抚摸儿子的脸,她流着泪,一遍遍的去摸儿子的五官,去摸儿子的手臂。
陈哥的袖子被奶娘撸上去,露出全是伤痕的手臂,有刀伤,有钝器留下的伤痕,在手臂上显得异常狰狞。
奶娘咬着唇:“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陈哥朝奶娘笑了笑:“娘,不过是点小伤,没有危及性命,算不上受苦。”
奶娘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伤痕:“还疼不疼?”
陈哥:“早就不疼了。”
这天晚上,林家所有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宴,陈哥的那几个手下则是和庄子里的人一起去食堂吃。
家宴还算丰盛,林渊专门叫厨房杀了两只鸡和三只竹鼠,还做了鸡蛋羹,炒了春天才有的几样野菜,还拿出来上次去打劫土匪缴获的黄酒。
林老爹坐北朝南,坐在餐桌的上首,他如今什么事都不管,靠儿子就能过好日子,日常就是感叹自己生了个好儿子,比自己的朋友们强的多。
如今他的那些老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是找到了自己派出去的儿子,还是已经成了流民。
林老爹之前也想过,不过想了没两天就抛掷脑后。
反正别人家的事跟他也没关系,想叫他去找人?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渊儿如今也大了。”林老爹喝了口黄酒,舒畅的叹了口气,“我倒是享了渊儿的福气。”
下头的仆从们奉承道:“老爷这是前世修的福,这世是享福来了,”
林老爹哈哈大笑:“我也这么觉着!”
宴席上一派其乐融融,林渊却不时转头看向陈哥的方向,三年不见,这人成熟了,也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陈哥正在安慰奶娘:“娘,您若想我,便跟我一同走,必不叫您过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