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竟一点都不急。”老仆自幼跟着宋濂,早就是如同家人一般的角色了,这会儿一边布饭一边小声说,“千里迢迢过来,也没见那南菩萨如何重视……”
他为宋濂鸣不平,在他看来,再没有比宋濂更能干聪明的人了。
宋濂做下吃饭,他冲老仆说:“急什么?”
老仆又叹了口气。
宋濂却没有跟老仆解释。
他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林渊手底下想冒头的人并不少,若贸然对他委以重任,他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如今的宋石昭,就是未来的宋濂,人人都盯着那个位子,想要取而代之。
林渊叫他去管“开蒙”的事,只是给他镀一层金,有了这一层金,以后才好提携他。
宋濂也知道自己是个招牌,但那样如何?他的起点比常人高得多,这是好事,不必斤斤计较。
小白莲教的一众余党都因为鲍江河的招供被抓了。
这些人大多大字不识一个,原先也是被欺压的穷苦百姓,一朝翻身,自己也不把人命当人命。
其中有一个,院子里的每间房子都关着人,有男有女,不着寸缕的关在屋内,就是防止他们逃跑。
他院里伺候的人供述说,那人每天都会去不同的屋子,有时候要好几个一起伺候,现在还活着的都是听话的,不听话的早就死了。
宋濂最近正安置着这些受害者,遣送回家?怕是刚回去就死了,这种事瞒不住,别说自家人如何,就是外人的指指点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宋濂就把他们送到军营里了,去做伙头兵,或是别的,女的就去做医护,军营里行令禁止,所有人每日都忙得筋疲力竭,自然没有功夫去说闲话。
这倒是得到了林渊的夸赞,说宋濂怜民,把宋濂吓了一跳。
宋濂也看出来了,林渊对百姓宽和的就像父亲,他在臣子和百姓面前是两副面孔。
不过两个多月而已,平江已经有不少百姓真心实意的拥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