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城里也不知有几方的探子,只要躲过他们的眼睛,他们后头的人自然发现不了真相。
林渊抿着唇。
这次若能打败王保保的军队,无论是杀了王保保还是关押他,林渊都能一鼓作气挥兵直指大都,至于安丰,再叫他们乱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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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把玉碧拖到不远处的角房里,这边的人都被林渊吩咐过,园子被封了,没有林渊的命令谁也进不了,柳依看着玉碧死咬着牙,眼泪糊了一脸的模样,叹道:“姑娘,若想活命,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吧,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你这一条命自己都不怜惜,外人哪个还能怜惜你呢?”
玉碧怒视着柳依:“不必来套我的话!我自来时便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柳依笑道:“姑娘竟还是个烈性子。”
玉碧闭着眼:“你无须多说,只利索地给我一刀,我去了地府也好重新投胎做人。”
柳依看着玉碧,想着这孩子大约也是金樽玉液喂着长大的,不曾吃过真正的苦头,她轻声说:“姑娘,听姐姐一句劝,天下的事,再没什么比自个儿的性命更重要的了,你就是死了,谁会为你掉一滴泪呢?”
玉碧冷笑道:“你一个妓子出身,也好来教训我了!”
柳依一愣,陈年旧伤就这么被揭开来,她看了玉碧一眼,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旁边的侍人笑盈盈地说:“柳姐姐,跟她有什么可说的,人家是贵人,眼睛长在头顶上。”
柳依最后看了眼玉碧,对侍人说:“送她走的时候给她留些体面。”
侍人:“必然是体面的。”
柳依走出了房门。
里面传来玉碧的惨叫声。
这个侍人原先就是管牢狱的,怎么折磨犯人,逼犯人张口都有自己的一套本事。
他原本是徐寿辉宫里的人,割了那话儿当了侍人,好听点叫侍人,难听叫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