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池看陈生不反驳,心烦意乱的往陈生这边靠了过来,一双攻击性极强的眼眸死死的锁住陈生。
他弯下腰腰,将两条手臂搭在铁栏之间,姿态慵懒,痞雅从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被困的人,反像是在看被困住的人。
他不慌不忙地问:“可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生抬眼。
曲清池语气不善:“早前我看你布局曾以为你是要害我,后来我以为你演戏是在帮我,最近我才发现你既不是在帮我也不是在害我……不过不要紧,只要你说清你想要干什么,我可以反过来帮你。”
陈生淡漠道:“我不用你帮。”
曲清池毫不退让:“那你告诉我,你都要做什么?”
陈生平静道:“取虚泽的龙身,上天杀虚泽取而代之。”
曲清池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废话多说有意思吗?云馜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力气?你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布局你到底想骗谁?”
陈生抿紧嘴唇,片刻之后说:“与你无关。”
这一句与你无关点燃了一触即发的气氛。
话音落下,哐当一声响起。
像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曲清池搭在铁牢上的手臂开始用力,脸上笑意全无,眼中像是积着不可消融的寒冰。
随后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铁栏晃动,吓得牢笼外的金腰燕抖着腿,竟是开始担心这特质的牢笼关不住笼子里的野兽。
情绪短暂的失控,气到极点的曲清池不小心弄坏了陈生精心准备的牢狱,那能够关住龙等强者的金牢被曲清池压弯,一不小心露出了半个身子。
陈生见此眼神一暗。
曲清池则沉着脸,像是为了压制火气,他不去看陈生,抬手将被他压弯的铁栏掰正,压着声音说:“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你如今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我做不得的?明明我做也可以的事情,你何必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抢来做?”
陈生道:“你做和我做不一样。”
曲清池眼底的怒意掩不住:“有什么不一样?”
陈生说:“我是我,你是你。”
曲清池冷声说:“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气?”他一边说一边压断陈生关他的铁牢。
陈生默不作声。
曲清池缓了缓,因陈生一直不松口多少有些不快。
他点着手指,心浮气躁地问:“这事暂且不论,那我呢?”
陈生移开眼睛:“明日我会去云城,至于你……你就留在这里。”
曲清池冷下脸:“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生仰起头:“自然是要做天尊该做的事情。”他说到这里狠下心:“你不是天尊,所以你不会懂我想要做什么。”
曲清池眼神一暗,等看陈生起身有意离去,曲清池又不甘心的在他身后问他:“那我问问你,等你杀了虚泽之后你要做什么?”
陈生眸光微闪,不在回答曲清池。
曲清池站在地牢中目送陈生远去,在看不到陈生之后,他忍不住一脚踹向关着他的地牢,第一次做出迁怒的行径。
砰的一声过后,那坚不可摧的寒铁整片倒了下去。
石板倒塌,引得地牢晃了几下。
精心布置过的监牢在对方的面前简直就像是孩童的玩具!
金腰燕瞠目结舌地看向身后。
第一次生如此大的气。
曲清池踹开围栏仍不消气,他高抬起头在地牢里站了半天,一张俊脸阴云密布,看上去十分恐怖。
少了牢狱的关押,那人站在那里就像是出笼的野兽。负责看守地牢的金腰燕心惊肉跳地看着曲清池,自从躲在幕后的陈生和白烨出现后,金腰燕便不再故作高深,因此是怕是怒都敢表露。
陈生不理身后的动静,他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在经过金腰燕身侧的时候将黑色的方块交给金腰燕,冷漠地说:“我明日走后你把这个给他。”
金腰燕咽了口口水,小心紧张地与他说:“主上……我……他……”
陈生没说话,倒是一旁不知何时来的白烨见他这副样子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怕什么,阵法还在,他不过就只有些蛮力的纸老虎。”
谁家的纸老虎像他一样猖狂?
金腰燕见白烨不悦不敢多说,只得苦着脸咽下这句话。
白烨在金腰燕走后来到陈生的身边,笑着说:“我看他未必会听话。”
陈生自然知道曲清池轻易不会听话,为此沉吟片刻。
白烨慢吞吞地踩着陈生的影子前行,一边盯着陈生一边不忘去说:“你若不给他点厉害看看,我怕他会缠着你。”
陈生还是不理他。
白烨见此不甘心地说:“你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不想甩开他?”
白烨笑容可掬,可惹人厌烦的话语却一句接着一句。
陈生前行的步子慢慢停下,他侧过头,一双眼眸宛如深不见底的水潭,沉声道:“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