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那张写着一个陌生名字的身份证百感交集,热泪盈眶地说:“是啊!穆紫篱死了。蒋新姿诞生了!”
蒋新姿,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取的就是要从今以后要以一种新的姿态傲立于世间,再不用被人控制,再不用仰人鼻息,委曲求全地生命。
她,就是她,一个完全可以主宰自己未来的蒋新姿!
随后看房契,却发现有两幢房子的房契都写着她的名字。
她讶然,“怎么两张房契都写着我的名字?我明明说过的,你我各一幢的!”
廖玲叹,“你的钱来得不容易,几乎每一分钱都饱含着血泪,难道你以为我们收得下你的这份重礼?再说了,现在欧洲经济不景气,我们自己是可以买得起房子的。只是时间问题。你啊!还是安安心心地当个包租婆吧!等这阵经济危机过去了,你的房子便又值老钱了!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廖玲,我不喜欢你们跟我这么见外!你们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无以为报,也不希望你们离我住得太远,所以这才叫你买下两幢房子。可如今你这样做,真的叫我伤心!如果你们一定要这样,那么我便不要住在这里了。我还是回去算了!”她有些生气地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廖玲急得有些想发怒,“这般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怎么可以说这些胡话?”
“我是认真的。”她淡淡地说,眉眼里全是倔强。
“行了行了!我回去跟我爸妈说好了!”廖玲叹了口气,拉了她的手说:“你这副牛脾气什么时候才改?”
“对不起。这辈子都改不了了!你啊,就好好地受着吧!”她欣喜地笑着搂紧了廖玲的脖子。
冉未庭已经三天三夜没有闭上过眼睛了。
他认定了穆紫篱并没有离开l市,所以像疯了一般亲自搜查l市的每一寸土地。
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因为气愤,痛苦,纠结,这几天他连续炒了身边很多人,当然最倒霉的便是林姐。
她只是一不小心将穆紫篱穿过的婚纱掉在了地上,结果他就大发雷霆,立即给她结了工资让她走人。
此时的他,赤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手持着杯酒正孤独地饮用着。
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人。
他的耳边拼命地响荡着穆紫篱的话语。
她说:“我不喜欢说爱啊爱的。我一直只是在随着心走。从前,对你演戏与你作对再到一心求死,都是为了摆脱你。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带你去见了我的廖爸爸廖妈妈,更稀里糊涂地与你进去了婚纱店,订制了婚纱……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预料得到的。我真的从没有想过我的世界里会有你的存在。可是,一切竟然就这样发生了。你问我,我爱不爱你,可我现在也想问问我自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嫁给你?我们的未来是不是最终会回到可怕的从前?你值不值得我信赖?值不值得我为你赌上一生?”
当时的她说话的时候是那般的无奈那般的苦闷,仿佛真的被他的爱情所困住无法走出来,仿佛一颗心真的在慢慢地爱上他,仿佛她准备与曾经痛恨的他天长地久……
就是因为听了她的那一袭话,让他一下子就下定决心不再置疑她,死心塌地地相信她是真的爱上了他,并且准备好了和他一起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可笑的是,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
她根本就一直没有变过。
无论他是冷酷,是专制地对待她,还是他温柔深情地对待她,她始终如一地冷冷淡淡地远离着他,痛恨着她!
从始至终,她都在演戏。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戏演得越发地精湛,越发地用心,又或者说她连她自己都骗过了……
她让她自己也以为爱上了,然后再步步地诱他进局,慢慢收网,最后再绝地反击,彻底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让他成了全世界最大的一个笑话!
她的心好狠好无情啊!
似千年冰山,无论他用多么炙热的感情去捂都无法捂得热。
她戏弄他戏弄得如此淡定从容!
一想到她现在正呆在某个地方自由自在地品着红酒,吃着美食,和廖玲一家戏弄地谈起他时,禁不住腾地站起,将手中的酒杯用力地朝对面的液晶电视砸了过去。
只听‘呯’地一声,酒杯跌落在地,立即四分五裂,碎片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