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会习惯的。江未眠想。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学会信任我吧,小变态。
她下手不轻,但是少年一直闷不作声。她看见了他胸口上,他自己划出来的伤口。
于是她顺便转了个弯,给他胸口也上了药。
感受到她的指尖落在了他胸口,少年垂眸望着她头顶的发旋。
他眼中都是遏制不住的暴戾。
脖颈很细,一捏就碎。
江未眠感受到了他不平稳的呼吸,手指顿了顿,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霍然抬头:“怎么了,很痛吗?”
痛就对了。
她戳了好几下呢嘻嘻。
郁宿舟猝不及防地收回眼神,甚至颇有些狼狈地转移了视线。
“那我轻点。”她叹口气,笑了笑,“我给你吹吹。”
随后又轻又暖的风便拂过他的胸口。
郁宿舟感受到了除了痛之外的感受,很奇妙的痒。
“不用吹,”少年往后一躲,“我不疼。”
“哦。”江未眠神色淡然。
不痛是吧,那我手再重一点,让小崽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江未眠下手挺不知轻重的,但是郁宿舟也没怀疑,她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一时兴起要给他擦药也很正常,不会擦药也很正常。
擦完药,江未眠心里也爽了,便放他走了。
*
月秋崖望见她走神,无奈地笑了笑。
眠眠还是这样。
月秋崖的思绪飘回过往,十多年前,她家无故被妖魔盯上灭门,她曾寄住江家许久,那时,她和眠眠一同习字读书,眠眠也总是被夫子批评不够认真。
因此她毫不在意江未眠的走神,甚至还觉得亲切。
江未眠这厢走神,江老爷却对月秋崖更加热切。江未眠年幼丧母,江老爷把她当眼珠子来宠,如今故人之女成为了女儿的救命恩人,江老爷只能不住邀约月秋崖多住几日。
江未眠总算回过神来,看见了月秋崖在用慈祥的眼光看着她,心里总算明白了险恶路途中,原主为什么还能保持拖油瓶属性,什么都不学。
唉,原主最大的敌人,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月秋崖啊。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呸,慈母多败儿。
月秋崖一身月白色衣裙,清冷的眉目不染人间烟火气——除了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
堂内还有一个人,是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他生得清隽非凡,一副主角相。想必就是男主慕寒了。
月秋崖见江未眠在打量慕寒,那冰山般的面庞上便露出一丝笑意:“眠眠,这是慕寒,我的同伴。”
这会儿,慕寒和月秋崖还没确定关系。江未眠对着月秋崖点点头,便笑得甜甜:“慕寒哥哥,我是江未眠。”
月秋崖满眼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和欣慰。慕寒对谁都是清风明月的温和,看不出喜恶。
而郁宿舟看着她的笑颜,只觉得刺眼。
今日的小姑娘还是穿了一身鲜亮的石榴红齐胸襦裙,衬得黑发黑眸越发鲜亮,但为了见客,她梳了个百合髻,看上去像是两只兔耳朵,充满了人为的认真。
她坐着,他站在她旁边,就看见那两只兔耳朵在他眼前一直跳。
跳得和打了鸡血似的。
月秋崖问她:“眠眠,你可愿跟随我们一起游历?我们可以带着你去治疗丹田,日后,姐姐还可以带着你修行。”
郁宿舟顿了顿。他渴望的东西,求之不得的机遇,在她面前竟是唾手可得。
郁宿舟自嘲地想,不过也不错,如果他注定是个附庸,跟在她身侧,也有机会得到这机遇。
江未眠知道身后的人在想什么东西。
于是她故意道:“我再想想吧。”
兔耳朵又是一晃。郁宿舟忽然不动声色地自袖中一弹指。
江未眠只觉得什么东西打中了她的发髻。
她呆了呆,随后发觉梳了许久的漂亮的发髻就这样散了。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她嘴巴一瘪。
月秋崖以为她要被气哭了,连忙道:“没事,这样也很好看。”
江老爷也安慰爱女:“没事,眠眠,不丢脸啊,这里都是自己人。”
江未眠更郁闷。
现在是一只耳兔子了。
郁宿舟勾起唇角。
江未眠看到了他在笑。
江未眠:“我看到了!你在笑我!你还笑!”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了!
这人幼稚不幼稚啊!
江未眠狠狠道:“你为什么要弄我的头发?”
“我没有。”少年一脸无辜,“阿眠,不如你先回房间整理一下吧。”
江未眠冷静了片刻,想通了他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有月秋崖,原来如此,他在这个时候就看中月秋崖了。他想想办法支开自己,和月秋崖牵线搭桥。做梦吧!
她脑海中翻开原书,果然找到了这一段描写。
“郁宿舟望着座上如雪高洁的女子,心头第一次产生了奇异的,对光明的向往。她一身月白色的衣裙,长长披散,天然去雕饰。喝完茶后,他便叫住了月秋崖......”
想脱离她的掌控独自走剧情?
不可能。
江未眠微笑:“那我回房整理一下。”
“郁宿舟?”她唤他,“你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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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今日的郁宿舟:师尊今日很好看。
今日的小脑斧:兔子耳朵真讨厌。
郁宿舟干的事情,和我小脑斧有什么瓜系!
感谢芋泥啵啵小可爱给小树苗浇灌的营养液鸭!
今天的小树又长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