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四继续说道:“你一直都知道主人想干的事,那日约好的事你主人又没去成,你主人也没让人通知史家自己不去。于是,你在回熊家取饭的时辰动了歪脑子,想去史家看看。你见史家大门没关,你进去强占了史妻,史妻是认识你家主人的,她也许说了要将事情告诉你主人,你便下了狠手,将人灭了口。”
张四猛然抬头:“大人,真不是小人干的这事。”
柳芸哼了一声:“也跟你脱不干系。说吧,那一个多时辰你在干些什么事。你说一样,本官就叫人去证实一样,你若真能将事情全都说清,无罪放了你便是。”
张四低下头,柳芸警告他:“你若像刚才说看杂耍一样再胡说一通,又证实没那回事,衙役跑了冤枉路回来挨你的时候,你别喊叫。”
张四慌神地说:“大人,小的真的想不起那个时辰干了什么。”
“你主人等着吃饭,你拖了一个时辰没拿去,你会忘掉吗?你一定是有比让你主人吃饭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宁可耽误送饭,让你主人饿一个时辰。”
熊山插嘴:“以前小的清点货物,耽误用食时,也是由他俩人回府取饭,从没晚送过。都是跑着去,跑着回。史家出事那日,他晚回来很久,我当时还骂他:这么久你死到哪去了,想饿死老子吗?”
张三也点头做证:“是的,主人骂过后,张四也没吭声。”
柳芸问张三:“你记得那天张四回来后,换过衣服吗?”
张三偏着头想:“好像没有,就是换了也看不出来,我们下人的衣服就一个色,每人只两身。”
柳芸冲李捕头道:“去搜一下张四的房,翻看他的衣服有没血迹。”
熊老爷殷勤地站起来:“官爷,草民带你们前去。”
一行人往下人房而去。张四更加紧张不安,柳芸冲他道:“若真是你所为,血衣应该还在吧?史家第二天早上报官称杀人乃熊山所为,当时捕头便来了熊府问案,你家老爷就将你俩人关了起来。”
张四结巴道:“大人,就是,就是有血衣,也不是小的杀的人。小的只是,只是去……”
柳芸冷哼:“你只是去看杀人?看热闹?”
李捕头大步走过来,他道:“柳大人,真是张四所为,他房里有一件血衣。没寻到凶器。”
柳芸站起身:“张四不说开口实话,你们在他房里也寻到了血衣,既然如此,李捕头将他带回去,按你们的规矩行事,该动刑就动刑。”
柳芸想,这个时代办案能怎么样?血没办法验,dan?更是瞎扯了。
李捕头上前欲将张四拉走,张四大叫:“大人,我说,我全说。人真不是我所杀的,衣服上的血也的确是史妻的。”
所有的人都看向张四,想听他说案情,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是谁杀了史妻。
张四咽了一下口水,他接着说:“小的因为前些日子母亲生病,借了一人的三两银子,哪知他利滚利,要小的还十两。小的月银才一两,他那样的利滚利,我何年何月能还清?
那日小的回熊家为少爷取食,遇过‘听雨阁’茶楼时,那人看见了我,上前同我要银子。情急之下当时小的就想到,少爷给了史家典妻的二十两银子,约好今夜去史家,而少爷又不得去。史家那二十两银子恐怕还在家里,于是,小的就对那人道:兄,小弟实在还不出来这笔银,但我知道有一家有二十两银子,我带你去取,得了全归你。
那人一听满口答应,跟着我就去了史家。我俩人去的时候史家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留着大门。我们悄悄进去看了一眼史家男主人不在,家里只有一名女子。我心喜这样取银会更顺利,哪知那人看了史妻的容貌就起了歹意。他上前调戏史妻,动手动脚,那女子先是一惊,紧接着吓坏了,想喊人,被那人捂着嘴按在了床上,我上前劝说:放了她,咱们只前来寻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