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府里几位主子垂头丧气坐在前院书房,二房同蓝府联姻的女儿生孩子时死了。李府二房老夫人前几日带着一行人,悲愤地去同蓝府要说法:“你家二公子哄骗我家女儿,好好的正室不做,来你蓝家做了妾,如今生孩子身死,一定为人所害。”
蓝老夫人冷漠地道:“你们李府生孩子没死过人?李氏就我二儿的一房妾室,还找上门来讨说法,也只有你李家如此行事。”随后蓝老夫人便不再露脸。
蓝二夫人汤氏带着几位穿着华丽的妾室前来见李府二老夫人,汤氏用悲伤的口气数落道:“妾身同李家妹子同小就要好,亲同姐妹,这不,李家妹子放着正室不做,非来同妾身一起伺候我家夫君。
老夫人呀,我家夫君可是个多情的人,您看,我这身边的莺莺燕燕,哪个不是他的心头好?咱们同是女人,您老若是遇上妾身这种情况会怎么样?还不是脸上带着笑,心如黄连苦。
她们前来做妾,自然想为夫君生个一儿半女的,哪知李姐姐命运如此不好,生生的,她就去了……”
李二老夫人在年轻的汤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灰溜溜狼狈回府才又骂又哭:“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好好的正室不做,去做了妾,被人治死了娘家还无法为她讨说法。蓝家那府里的人全不得好死……”
李相府从没吃如此大的哑巴亏,李家在众功勋府邸里成了人家谈话的笑料。此时他们坐在书房商议接下来李家如何行事。
李相长叹了一口气:“咱们府同蓝府联手刺杀朱守林,结果不成,反助长了朱守林的威风,还让他同咱们成为了明敌。
蓝家这次折损几百死士,一千多侍卫进去,他们会将这笔帐算在我们李府头上。唉,早知道就将那名侍卫直接杀死在府里,哪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李相的二弟李存义开口规劝道:“兄长,为弟看不如就认了吧。长房有驸马,陛下必眷顾。亲王也好,公爵也罢,都只是个名头。”
二房的人都是一个意思,不想再好高骛远,他们再努力,也是为长房做嫁衣。如今折进去了一个女儿,他们想保住另外两个儿子。
李相内心很不服气,他常认为圣上若无自己,必无今日之位,他居功至伟。
连圣上过去亲自道:朕起自草莽间,提三尺剑,率众数千,在群雄的夹缝中奋斗,此时李善长来谒军门,倾心协谋,一齐渡过大江,定居南京。一二年间,练兵数十万,东征西伐,善长留守国中,转运粮储,供给器械,从未缺乏。又治理后方,和睦军民,使上下相安。这是上天将此人授朕。他的功劳,朕独知之,其他人未必尽知。
李善长得圣赞很自得。他那么智慧的人却没想一件事,明朝的建立那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推翻旧朝建立新朝非一人之力所能达到。
在如今在民心稳定,四海皆平的情况下,他还想如过去那般行情,注定是鸡蛋碰石头。
李相之长子驸马爷也如父亲这样的想法,特别是见同岁的徐辉祖,年纪轻轻官居一品,他的心恨得滴血。自己比他强太多了,结果就是因为成了驸马,得了个闲职,连自己最喜欢的李家四小姐不能娶不能纳,如今只能偷偷摸摸偶尔去郊外得见一次。
争强好胜的人尤其不能有比对之人,一但有人比自己强,比自己过得好,心里便升出嫉恨心来。
驸马冷哼道:“朱守林,据说他八月娶妻,到时买通几个,在他新婚夜时将他……”
书房其他人没有说话,驸马站起身,冷冷地道:“你们不敢,我来便是。”李家二老爷想,你是圣上的女婿,闹出了事又不会有危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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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大将军府的几位男人此时也是灰心丧气,蓝家经营了十多年的家底,就这样被人一锅端了。要知道,将一位流放犯换出来,是要费不少功夫,还得养着他们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