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林心中有些不解,便问了一位卖牲口的老汉,才得知,骡乃是马和驴杂交而出,有些不易得,且不能同类繁殖,但却同时兼具的马和驴的优点,极灵活又善跑,持久力强还易驾驭,并且长得快吃得少好养活,役使的年头还长,所以价格便比一般的马、驴还要高。
而牛虽然是乡下农耕最重要的畜力,朝廷还有着不准随意宰杀等保护的法令,但也正因为如此,为了防止牛过于昂贵,百姓买不起牛耽误耕作,所以朝廷反而是有意的控制了牛的行市,造成了牛在牲畜市场中比骡、马等更被人们所需要,但价格却是比它们要低的多。
屠林如今已经将家里的田地卖了,以后他或许会再买田,但却不会再亲自去种,尤其买牛还要去官府登记造册,若出了什么问题官府还要问责,很是麻烦,是以他便不打算买牛。而驴、马、骡中,若论拉车运物自然是骡子最合适。
正好不用买房子,手中的银子足够,虽是不便宜,但屠林还是挑了一头刚刚成年体格健硕的骡子,花去了将近十一两的银子。买好了骡子,屠林便打算离开了,谁知一扭头却发现一直跟在他和阮堂身边的屠安竟然不见了。
屠林还好,阮堂却立时就慌了,屠安一向乖巧,不会到处乱跑,又是在这陌生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他忍不住就想起了曾经听到过的有小孩被拐子拐走的传言,心下便越发的不安起来,边四处寻找,边大声的喊着屠安的名字。
屠林倒是想安抚一下阮堂,但他也知现在只有把屠安立刻找到阮堂才会平静下来,安慰的话却是没有用的,便也同阮堂一起四处寻找屠安。
好在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屠安的声音,“爹,阮叔,我在这。”屠林和阮堂听到声音立刻扭头去看,就见屠安向着他们跑了过来。
阮堂神情一松,紧接着又绷紧起来,他跑过去一把把屠安抱起来,而后却是难掩后怕的对屠安训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到处乱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阮堂一向疼惜屠安,而屠安又是个乖巧懂事的性子,是以阮堂很少有对他冷脸训斥的时候,而屠安乍见阮堂完全不复以往温和,更是满脸严厉的样子,不禁很是无措慌张。而阮堂见他模样,不免又疼惜起来,更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有些过于严厉了。
见阮堂面露不忍,屠林便蹲下身对屠安笑道:“好了,没事就好,小安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你阮叔了,刚才他找不着你,可是急坏了。”
“...阮叔,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屠安也是知道自己错了的,便拽拽阮堂的袖子,小声的认错。
阮堂刚刚本就是强撑着一张冷脸,此时已是维持不住了,摸摸屠安的头,无不疼惜道:“小安乖,阮叔也不好,刚刚太大声吓着你了吧,不要生阮叔的气好不好?”
屠安怎么会生阮堂的气,自是忙不迭地摇头。
虽然屠安找回来了,但他突然跑走的原因还没弄清楚,是以屠林便问了他,然后才知,刚刚屠安看到有人在卖小狗,便忍不住跑去看小狗了。
屠林便顺着屠安跑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距离他们大概十来米远的路边摆放着一个竹笼,竹笼里有三只两个多月大的幼犬。
“小安喜欢小狗?”屠林笑着对屠安问道,就见屠安点了点小脑袋,又想到如今家里倒也缺一只看家护院的狗,便对阮堂道:“去看看?”
阮堂自然说好,三人便往那卖狗的地方去。只是等到了地方,却见竹笼里原本三只的幼犬只剩下了两只,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有人已买走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