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凌成亲当日没有跪拜父母,
却跪了她的大伯白绣侍和大伯母白夫人。
一杯喜酒喝的谁都不是滋味。
白婉凌流着泪,
白绣侍和白夫人沉着脸。
唯独太子满意。
回来的路上,太子的手拽住她的手腕,没有半点温柔,脚步也是走的急,这一翻拖拽,又将白婉凌的眼泪拖了出来,到了门口,太子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模样,说了声“晦气。”转头就出了屋子。
刚出屋子,身后白婉凌的一声嚎啕大哭甚是震人,太子却没有回头。
而是去问了身边的人,找着白池初了没。
可不管是太子的人还是太后的人,都是没有半点消息,太子一脚踢在红柱上,完全没了心情。
白池初若真出了事,他娶了这太子妃也就没了任何意义。
父皇如今还有半口气在,白绣侍不过是忠于父皇无法服软,等到父皇一驾崩,他不忠于自己还能忠于谁。
二皇子这回难得与太后的意见不同。
太后未免也想的太多。
居然还扯到皇叔身上了。
婚房太子是彻底待不下去,站在大殿上吹了一阵风,最后还是提了一壶酒,上了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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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初今日在安王府安顿下来后,原本想让滢姑姑去给祖母递个信。
旁的不说,至少报个平安。
结果滢姑姑人还没到白府,就看到外面全是太子和太后的人,滢姑姑怕露了行踪,赶紧折了回来,“到处都是太子的人,在找姑娘。”
白池初皱了眉头,“往后别出去了。”不找到人,太后和太子不会罢休,一旦被找到,必定会被带进宫里。
“今儿这大婚,怕是谁都不会顺心。”倚瑶没明着说白婉凌活该,可语气里还是透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小姐不好过,她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好在出来了,这要是一直呆在白府,怕也撑不了多久,宫里的人迟早还会找上门来。”滢姑姑庆幸早一步躲进了安王府。
可这一躲,能指望的也只有王爷了。
昨夜白池初和安王谈的如何,今后打算如何,滢姑没敢问。
王爷既然接了姑娘进府,幸了姑娘,按理说是该给个名分,而以白家的将门家世,当王妃她配得上。
但滢姑也明白。
今非昔比。
如今白家恐怕就是个烫手山芋,谁也不想沾手。
滢姑就是怕问出来,结果不如意,又剜了姑娘的心。
“我出去走走。”白池初出去时是午后,从后院出来,沿着昨儿王嬷嬷带她走过的青石板小道,一走就走到了前院。
滢姑能想到的,她也想的到。
如今,她只能靠安王。
快到门前,白池初心头就开始跳的厉害,昨夜过后,她便再也不能如以往见他时那般洒脱。
汴京城里她最不愿意招惹的人,
如今偏偏就招惹上了。
凌风守在门口远远瞧见白池初走了过来,忙地迎了上去,“白姑娘是来找王爷的吧,王爷正同几位大人在商议要事,等会儿结束后,奴才定会转达王爷。”
白池初便没有再往前,道了声谢谢,调转了头。
待天色黑透,凌风就来了后院,说是王爷刚议完事,这会子正闲着,“姑娘现在过去正好,王爷这几日都歇息的晚。”
若是凌风不来,白池初今日也就算了,如此专程来跑一趟,白池初又不得不去。
滢姑陪着她白池初一直走到了前院廊下,才将手里的灯笼和食盒给了她,“王爷才议完事,怕是还没吃东西,姑娘拿着总比空手过去强。”
她家姑娘在伺候人这一块,还从未有人教过,往日在家里夫人总觉得尚早,左口一个祸害右口一个祸害,却又未见她动真格,舍不得磨了姑娘的性子。
谁知道这突然就伺候上了。
滢姑也没旁的可以教,临时说了句,“姑娘凡事主动些,王爷若是要喝茶,姑娘就先替他满上,若是想吃点心了,姑娘就将碟子搁到他面前。”
怨不得滢姑要如此交代。
在白府,白池初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仔细,恐怕她还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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