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又是表亲。
宁公子无论从哪点都争不过人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俩人上了船,往湖中心划去,脸色失落地呆在原地。
上了船沈晖成才放开了白池初的手。
两人相对而坐,坐下来,突然就安静了。
沈晖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白池初拨弄着手里的绢帕,头微微底下,沈晖成瞧不清她眼里的神色,但见她脸色明媚,并无郁结。
可越是这般满不在乎,
沈晖成越是心痛。
沈晖成突然就眼圈发红。
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都不敢去想。
相思粉是何种毒,只要散在身上,一个时辰后,便会发作。
沈家是将门,常年在外打仗,免不得受伤,沈家的小辈自小便会接触医术,不为救世济人,只为自救,什么毒没见过,相思粉这等东西最是阴损。
中毒之人,毒发时,岂能控制。
沈晖成捏着拳头,偏头看湖边的两排杨柳,艰难地说了声,“回来了就好。”
白池初上船后就盯着绣鞋边上的污泥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
熬过了落魄的那阵子,白池初一身的坏毛病,又是一个接一个地直往外冒,见不得衣裳鞋子脏。
“表哥,你扶我一把,我鞋边儿沾了淤泥,想用湖水洗洗。”
沈晖成一个人压抑了这半天,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这般没心没肺,居然在顾她的绣鞋。
沈晖成赌气,刚要拒绝,抬头看见白池初一双清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期盼,一咬牙,终究又是败下了阵。
“你当心些。”沈晖成扶着她出了船舱,拽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一只脚往湖水面儿上沾去。
豆腐娘子说的没错,等凌风赶来时,船确实划到了湖中心。
凌风站在湖边上,跟着一堆人往湖中白池初的那只船看去。
凌风能成为陈渊的贴身侍卫,功夫自然没得说,不光是耳力好,眼力也好使。
一眼就看到了白姑娘同沈家大公子再那船上拉拉扯扯。
凌风急地在那湖边上打转。
本想雇佣船只赶过去,替皇上棒打野鸳鸯,奈何人太多,这会子湖边的船只全都被人划了出去。
凌风只能干着急,不断地在湖边上来来回回打转。
不明白白姑娘是到底是如何想的。
当初人进安王府后,她同主子两人,分明就是如胶似漆,恩爱的很。
那夜他进去替苏老夫人禀报,亲眼瞧见,主子将她摁在桌上,白姑娘那腰都快折断了。
怎的主子当了皇上,白姑娘却翻脸不认人了。
先是跟着白公子毫不犹豫地回了白府不说,如今又是同什么豆腐娘子家的宁公子,沈家的表公子牵扯不清。
她是嫌主子还不够生气。
嫌他板子挨的不够。
凌风在岸上干熬了有半个时辰,才见到白池初的那艘船终于往回划了。
白池初将那鞋底的污泥清理干净,便也好好地在听沈公子说话。
“明儿我就去宫里当差。”沈公子看着她,目光里有一簇火,能灼人。
却没能烧着白池初。
白池初诧异,“你不科考了?”
往儿沈晖成可是咬死了要自个儿走科举之路出人头地,不愿意子承父业得官职。
如今却突然又变了。
“不了。”
沈晖成答道。
“是什么官职?”白池初也没问他为何。
“二等侍卫。”
沈晖成紧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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