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两家又是表亲。

宁公子无论从哪点都争不过人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俩人上了船,往湖中心划去,脸色失落地呆在原地。

上了船沈晖成才放开了白池初的手。

两人相对而坐,坐下来,突然就安静了。

沈晖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白池初拨弄着手里的绢帕,头微微底下,沈晖成瞧不清她眼里的神色,但见她脸色明媚,并无郁结。

可越是这般满不在乎,

沈晖成越是心痛。

沈晖成突然就眼圈发红。

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都不敢去想。

相思粉是何种毒,只要散在身上,一个时辰后,便会发作。

沈家是将门,常年在外打仗,免不得受伤,沈家的小辈自小便会接触医术,不为救世济人,只为自救,什么毒没见过,相思粉这等东西最是阴损。

中毒之人,毒发时,岂能控制。

沈晖成捏着拳头,偏头看湖边的两排杨柳,艰难地说了声,“回来了就好。”

白池初上船后就盯着绣鞋边上的污泥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

熬过了落魄的那阵子,白池初一身的坏毛病,又是一个接一个地直往外冒,见不得衣裳鞋子脏。

“表哥,你扶我一把,我鞋边儿沾了淤泥,想用湖水洗洗。”

沈晖成一个人压抑了这半天,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这般没心没肺,居然在顾她的绣鞋。

沈晖成赌气,刚要拒绝,抬头看见白池初一双清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期盼,一咬牙,终究又是败下了阵。

“你当心些。”沈晖成扶着她出了船舱,拽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一只脚往湖水面儿上沾去。

豆腐娘子说的没错,等凌风赶来时,船确实划到了湖中心。

凌风站在湖边上,跟着一堆人往湖中白池初的那只船看去。

凌风能成为陈渊的贴身侍卫,功夫自然没得说,不光是耳力好,眼力也好使。

一眼就看到了白姑娘同沈家大公子再那船上拉拉扯扯。

凌风急地在那湖边上打转。

本想雇佣船只赶过去,替皇上棒打野鸳鸯,奈何人太多,这会子湖边的船只全都被人划了出去。

凌风只能干着急,不断地在湖边上来来回回打转。

不明白白姑娘是到底是如何想的。

当初人进安王府后,她同主子两人,分明就是如胶似漆,恩爱的很。

那夜他进去替苏老夫人禀报,亲眼瞧见,主子将她摁在桌上,白姑娘那腰都快折断了。

怎的主子当了皇上,白姑娘却翻脸不认人了。

先是跟着白公子毫不犹豫地回了白府不说,如今又是同什么豆腐娘子家的宁公子,沈家的表公子牵扯不清。

她是嫌主子还不够生气。

嫌他板子挨的不够。

凌风在岸上干熬了有半个时辰,才见到白池初的那艘船终于往回划了。

白池初将那鞋底的污泥清理干净,便也好好地在听沈公子说话。

“明儿我就去宫里当差。”沈公子看着她,目光里有一簇火,能灼人。

却没能烧着白池初。

白池初诧异,“你不科考了?”

往儿沈晖成可是咬死了要自个儿走科举之路出人头地,不愿意子承父业得官职。

如今却突然又变了。

“不了。”

沈晖成答道。

“是什么官职?”白池初也没问他为何。

“二等侍卫。”

沈晖成紧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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