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双手捧起了血僧手,把他给扶了起来,我说道:血僧大师,切莫这么说——我于水,难得雄起一回,今日,我的英雄夙愿已经达成,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感激这个世界。
我摸了摸血僧脸上被凌迟的伤痕,说道:也苦了大师了。
“我不苦,苦的是你。”血僧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缓缓的走向了冯春生。
我走的时候,还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妙之门。
众妙之门化作了荧光点点,在空中胡乱飘荡,让这个地宫内的寺庙,到处都是罗曼蒂克的味道。
刚才发生的残忍,似乎是黄粱一梦。
我走到了冯春生的面前,对冯春生说:春哥……永别了,我的身体,我感知得到,我扛不住了……众妙之门,真的很神奇!可惜,这次我用命请出了众妙之门,也没能到里面去看看——瞧瞧天门之内,到底藏着什么。
冯春生捏紧了拳头,对我说:你还没死呢!你死不了。
“我真的扛不住了。”我一边说,我手中的玉钺,也彻底消失,也变化成了一些荧光点点,飘在了空中。
陈词抱住了我,用女儿家独特生气的味道说道:于水,我不准你死!我们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死了,以后我给谁讲心理学,我给谁讲?我的客户把我缠得不行的时候,还有谁会给我递上那一杯热茶?你不准死!
我咳嗽了一声,心中十分温暖,但我的身体,也变得十分“暖和”。
“人生五十年,如沧海一粟,如梦又似幻!”我抚摸着陈词的头,说道:人力有穷时。
我实在撑不住了,直接单膝跪地。
我单膝跪地的那一瞬间,我还在想——如果我是用这个动作,跟陈词求婚,该多好?
我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了,高的我都觉得我的骨头里面,快要烧着了。
我师父说——阴阳刺青师,给自己刺阴阳绣,是死禁。
我师父还说——没有福分,扛自己扛不住的纹身,会招来杀生之祸。
我两样都违背了,岂有不死之理?
“水哥!我要救你。”金小四喊了一声。
我干笑了一声,没说话。
因为我看到了一阵阵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这把火,是从我的骨子里面点着的。
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告别这个世界了。
我对着兄弟们,挥了挥手,说道:兄弟们,如果有来生,来生还是兄弟。
陈词听到了这话,猛地蹲在了地上,她双手捂住了脸,浑身在颤抖,她在无声的哭泣。
金小四愣住了。
冯春生则狠狠的撕着自己的头发,忽然,他猛的抬头,对我喊道: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欺天!欺天!你师父就是靠着欺天的本事,假死再活的,你也一样,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金小四骂道:那还不快动手。
“动手,动手。动手!”冯春生在原地团团转,他着急得不行,还不忘记了告诉我,他让我挺住,他说我身上的这把火,不是真正的火苗,这是业火,是老天爷的报应。
中了业火的人,在被业火烧死之后,浑身不会出现烧伤的症状,但身体蜷缩、五指并拢等等身体状态,和被真火烧死的差不多。
冯春生喊道:水子!你特么意志力要坚定一些!别轻易的放弃!只要你坚持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老冯,就能救你!你给我记住了。
我吼道: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能撑住多久?但是我依然听冯春生的话,努力的撑着。
冯春生转过头,盯住了血僧,他拉扯着血僧那破旧的刨袖子,吼道:你告诉我,这儿有尸体嘛!
“有!这儿是地宫,到处都是尸体!”血僧也有些着急。
人一着急,说话的声音就很大,寺庙里,到处都是怒吼。
冯春生说道:废话,我当然知道这儿到处都是尸体——我问的是——这儿,尸体最近的地方,在哪儿?
血僧猛地指着寺庙的庙门,说道:庙门的门口,就有一具干尸,我亲手埋的!就是为了让这地宫内的尸气,不进我这寺庙里来,我用来避……
“别扯这没用的啦!你指出具体的位置,我们几个人,一起把那尸体给挖出来!这尸体挖出来了,水子还有一线生机!”
“好!”
血僧立马站到了离庙门一米的样子!
血僧确定好了地点,冯春生猛的回过头,捡起了刚才草头神六核心掉落的兵刃,开始挖起了土来。
金小四、陈词和血僧,不知道冯春生到底要干什么,但他们有样学样,都捡起了兵刃,开始挖土来,那傻狍子小泰,也用前提,迅速挖土。
冯春生喊我:水子!你给我忍住!别轻易放弃!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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