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站在后面掩嘴微笑。她们看上去年纪稍大，故而没被这老掌柜当做‘齐人之福’的人选。

“齐齐齐、齐人之福？！乱讲什么？”方兰生怒道：“所谓‘儿女同居，其志不相得’连《易经》都这么写，三妻四妾本是荒唐的事！”

说到这儿，他不由想到了叶秋，只有自己那个姐夫才会享什么齐人之福呢！

“诶哟喂呀，小兄弟这是欺负老夫没念过什么书，这些大道理我哪听得懂……得得得，老夫一时走眼说错话还不成吗？”老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这副对佩若是想要，算你便宜些如何？”

襄铃一把抓过，欣喜道：“嘻，是两只小鱼......好可爱......”

“你、你喜欢？我买了送你……”方兰生眼睛一亮。

襄铃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好！那我拿一块去给叶哥哥，他一块我一块。”

方兰生：“………”

襄铃把玩了两条小玉鱼一番，越看越是喜欢：“嘻~~”

方兰生摆了摆手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玉也没什么好的……”

买给自己喜欢的人却被她拿去送给别的男人，这种事情他才不干呢！

“哪里不好？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老板不乐意了。

风晴雪突然也是醋劲大发：“这是戴在身上的？为什么要把鱼挂身上呢？又不是真的，饿了也不能吃。”

“姑娘说笑，这不就是求个吉利吗？年年有余！”老板笑道。

“反正人家喜欢。”襄铃从怀中取出银子，微笑道：“给，这两条小鱼我要了。”

红玉微微笑道：“到底还都是孩子，尽喜欢些玲珑的小玩意儿。”

襄铃将小鱼贴身放进怀中，蹦蹦跳跳地走出珠宝店，嬉笑道：“我们去别处玩吧。”

几女跟着走出店，继续闲逛起来。

望着那人流如织的街道，方兰生不由感概道：“圣人说‘八方称辐凑，五达如砥平’，先生常赞江都富甲天下，乃是我朝数一数二的大城，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和我家乡有很大的不同呢。”风晴雪点头。

方兰生突然问道：“话说你是从南面来的？听说南面多雨，天气总阴沉沉，呆久了肯定很闷吧？”

风晴雪微笑道：“我们那里，没有白天也没有晚上，人很少，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

“等等……没有白天也没有晚上？那是什么情形？”方兰生诧异道。

风晴雪道：“树和草发出莹莹的亮光，有一条大河从天上经过，也是……也是很漂亮的……”

“骗人的吧？！天底下哪会有这种地方?”方兰生不信，“昼夜交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河又怎么可能跑到天上去？”

“可是我的家乡就是那样啊……”风晴雪说道。

方兰生哼了一声道：“荒谬、太荒谬了，别告诉我你整个人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红玉笑道：“天下之大，非凡人思想所及，由生到死，不过如天地蜉蝣，穷极目力又能知晓几分？偏喜妄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