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牵强地一笑,“其实我本来就不相信他。只是......算了。”郭宇感觉她很难受,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郭宇问她。楚虞说:“我需要知道真相。先要听到录音。”
“好。”郭宇驾着她在公路上,两人也不敢拦车,浑身湿透了,有些无措。
楚虞突然说:“谢了啊,哥们儿。”郭宇一怔,“此话怎讲?”
“陪着我命都快没了。”楚虞笑笑。
郭宇叹了口气,“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被其他什么莫名其妙的势力杀了,还不如搏一搏。”
楚虞开头看着已经亮了的天。
对啊,还不如搏一搏。
“我没病,先让我出去——————”海哒在医院里情绪十分激动,李铭绅摁着他让护士给他打点滴。
“咱能甭动了吗,你别跑针了。”
海哒挫败地坐在椅子上。张旖旎箭步飞快地走近医院输液室,“我跟你说了,这个人就是疯了,你怎么现在处理案子也带着私情了?”她过来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刚才查到了他们出现在了河边附近的公路上,拦了一辆私家车走了。”
海哒坐起,“什么——————啊......”他起身太快后脑疼。
张旖旎迅速告诉他,“就是跟你说,人是活着的,你也别这样要死要活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把情绪带入进了案子里面。”
“张队,你能很冷静很果断的处理这些事情难道就不是因为毛豆吗?你也只是想让案子早些水落石出,给毛豆一个安慰。”海哒又躺回了椅子上。
张旖旎愣了一下。“对啊,我就是为了毛豆。”她也一直都带着情绪在工作。
海哒捂住了眼睛,“可能你们觉得楚虞只是一个嫌疑人,一个逃犯,但是......那是我全部的感情了。”
李铭绅和张旖旎一阵沉默。
海哒看了看输液瓶,“别打了,我想去审问一下嫌疑人。”
“你说明先生吗?”张旖旎问。海哒点头,“是。”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开了,他只能一点一点地重新寻找。可这些他都不害怕,他担心的是楚虞再也不和他说真话。
深吸一口气,海哒在审讯室外强迫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海哒。”梁辉泽过来拍拍他的肩,“身子还行吗?”
海哒点头,“可以的。没事。”
“那就行。”梁辉泽整理了一下衣服,“咱们进去吧,我跟你一起。”
“好。”海哒推门进去。
这个明先生在看守所里被单独关押,比刚进来的时候消瘦了不少。海哒一直看着文件,等他坐下后才抬头问他:“马武都,对吧?”
“你们不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了,为什么每一个来了之后都还要问问。”他的目光阴阴的看着海哒。“原来是你啊......”
海哒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我只希望你回答一个问题就是在我们警察内部的内鬼是谁?”
明先生的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下。“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是在你们警察内部?”
“我把思路又捋了一遍。知道我和你们的人第一次交手的是在郊外的一所旅馆里,你派去的人几乎被那里面的黑老板杀完了。我离开时报了警,没有直接联系我的同事是报的当地警察。结果没有一个通报和信息泄露出来,之后我在你的秀场遇见了你的手下,他毫发无损,就说明有更大的势力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后来遇见欧故,和被掉包的精神病院患者的事更加能作证我的猜想,在警方内部有你们的保护伞。”海哒分析完,明先生嘲讽一笑,“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何必问我呢。”
海哒说:“马武都,你的上线马烟现在还没出现是为什么?”
这个反问一下让他愣住了。一旁的梁辉泽歪头看了看海哒,不解他的意思。
“马烟是你更大的上级。在此之前我在你们贩卖出去的人口中得知了,其实你只是一个中间曾人物,很多事还需要听命于马烟。这个马烟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现身,并未来给你传递任何信息,但是却追杀了我和楚虞一次。你知道为什么吗?”海哒问。
明先生动了动嘴唇,“他是想保护那位先生。”
海哒点头,“对。他是想保护你们的保护伞。因为只有楚虞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并且手里有证据,他们的目标是有一个就是杀了楚虞,得到她手里的证据。而你,现在不重要,以后也不重要。你被完完全全抛弃了。”他一字一句地说。
明先生略震惊地看着他,仔细揣摩着他的话。
“你现在可以选择相信我们,还能减轻你的刑罚。”海哒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梁辉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附和道:“是啊,只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才是对你的救赎。”
“救赎。”明先生冷笑一声,“已经身处地狱了,何谈救赎。”
“就算是身处地狱,那也是你的选择。既然这么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梁辉泽说。海哒心里默默觉得不愧是局长,每次都这么会讲。
明先生紧紧攥着拳,“马烟每周四会去落城大厦找那儿的蛇哥收取租金,其他的我不会说的,你们抓住他自己问他吧。”
梁辉泽和海哒对视一眼,“今天周几?”
“三。”
梁辉泽起身往外走,“我现在去找小张做部署。把他带下去。”海哒跟在他身后,“梁局,我们还没弄清这个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万一里面有诈......”
“这件事没有那么多的考虑,因为这是一条重要线索。”梁辉泽来不及跟海哒争辩,直接联系张旖旎开会。
海哒站在原地,感觉有些挫败。
落城大厦负二楼赌场一片死寂。
蛇哥面带杀气地看着手上的牌。
“为什么当时没人发现牌有问题?根本他妈的就是不一样的牌!!!!”他怒气腾腾地把牌摔在地上,他的右手上还缠着绷带。“他妈的,竟然被这两个小崽子给骗了——————”
一旁的小弟全低头不敢言语。
“大哥,您看,就是这个小丫头那日做得荷官不长眼的——————”一个小弟把那日做荷官女孩押了上来。
“蛇哥......我......”
「砰————————」
不听任何解释。蛇哥一枪过去女孩应声倒地。
“以后,都给我放聪明点。”他怒不可遏。
“呦呦呦,蛇哥,今天怎么还见血了?”
远处有人语气戏谑地说。
只见一位中年男人,戴着墨镜,缓缓从楼梯上往下走。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理在发际后,穿着一件长风衣,皮靴黑得发亮。身后跟着一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
他伸手取下墨镜,一双眼睛看不出任何波澜和情绪,他的手指指节分明,拿起了一根雪茄。“听说蛇哥在自己地盘上被人骗了?”他笑着问。
蛇哥一摆手,一旁的人连忙给他们点上雪茄。“马老板,别提了。”
“被那两个小崽子摆了一道啊?”那人抽了口雪茄问。
“有监控吗?一会儿给马烟老板看看。”
“呵,我还挺期待看看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