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年说的倒是实话,在和离之前,傅湉虽然算的上乖巧懂事,但是不管是谁提起,都是轻飘飘的一句“闻家那个天真的小少爷啊”。
天真、不谙世事,放在十六岁的傅湉身上实在算不上好词,若是他闹腾一些。说不定就跟李庆年他们这些“纨绔”归为一类了。
傅湉轻笑一声跟李庆年道谢,招呼众人进去。
上次一起喝酒的公子少爷们都过来了,还各自带了贺礼,傅湉倒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客气,收下了让代福放好,带他们去入席。
单独给他们安排了一桌,傅湉还得招呼其他男宾,就让李庆年先照应着,等他忙完了再过来。
傅有琴跟傅书月要招呼内院的夫人们,这外边的宾客就都得傅湉照应,一桌的纨绔少爷看着傅湉熟练在宾客间穿梭敬酒,时不时跟人谈笑两句,不由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换成自己,肯定做不好。
贺成良还惦记着昨天的事,小声的问道:“你们说,傅湉愿不愿意教我们呀?”
酒醒之后,几人聚头了一合计,就想让傅湉指导指导他们,虽然整天吃喝玩乐,但谁还没有一颗上进的心呢,只是以前找不到方向,又没有人刺激,所以就得过且过了。
现在看着傅湉不仅接手家业,还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即使站在一众三四十岁的家主老爷之中,也没有人敢小看他。
大家羡慕之余又有些意动。
如果傅湉能教教他们,说不定他们也可以做点成绩给家里看看,不求像傅湉那么厉害,能有他一半的厉害,家里长辈估计都要笑醒了。
傅湉端着酒杯,敬完一圈酒,已经有点发晕,他酒量不好,酒壶里的酒还是兑了水的,但就是这样,一圈下来也有点扛不住了,席间已经陆续上菜,傅湉撑着发晕的脑袋让众人吃好喝好,就赶紧逃回了李庆年这一桌。
面对相熟的朋友们,傅湉咕嘟咕嘟喝了一杯解酒茶,小声抱怨道:“这些人真能喝。”
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七嘴八舌的抱怨一通,然后还是李庆年试探着提出来大家的想法。
一桌人都神情忐忑的看着傅湉,傅湉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严肃,不过把前世知道的事情提前一下还是可以的,傅湉挠挠脸,弯着眼睛答应下来。
“不过要过两天。”他得抽时间回忆一下前世记得的东西,多少对他们现在也有些帮助。
没想到傅湉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忐忑的众人立刻都高兴起来,吵吵闹闹的围着傅湉喝酒,不过这次傅湉喝的是解酒茶,喝酒的只有这群高兴的少爷们了。
……
忙碌了一整天,等把宾客都送走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让下人送了热水过来,傅湉泡了个热水澡,才缓解了一天的疲惫。
换上柔软的中衣,傅湉打了个小哈欠爬到床上准备歇息,然而不知道不是泡过澡还是酒意又上来了的原因,辗转几次,都觉得热的不行,只好起身让代福把冰扇搬进来。
冰扇搬进来,代福转了几下,呼呼的冷风又吹得傅湉脑子发疼,他又道:“不要这个,那个有兔子的,我要那个。”
“那个放在库房里呢,我去拿出来。”代福说着匆匆出去找,傅湉盘腿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赌什么气,烦躁的起身到窗边去吹风。
楚向天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看到就是烛火昏暗的室内,小少爷穿着单薄的中衣,靠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解决完朝廷的隐患,剩下的就交给了皇兄,本来母后跟皇兄都不肯放人,他只得说要回来见喜欢的人,他们才松了口,让他赶紧将人带回来看看。
楚向天在心里苦笑,哪有这么简单。想到之前的不告而别,神情顿时有些踌躇,也不知道小少爷要生多久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