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来,别担心。”楚向天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便大步往外走去,他还要去城外点兵,振武郡局势一触即发,晚一刻都有可能扩大事态,他必须尽快赶过去。
傅湉没有出门送他,就站在屋里,看着他大步走远,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显出一丝担忧来。
这是他跟楚向天在一起后,楚向天第一次出征。
楚向天快马去了城外大营点兵,他点了两千兵马,五百精锐随他先行,剩下的人则整点行装。随后跟上。
五百马蹄在城外官道踏出滚滚尘烟,楚向天带着人一路向西驰去。
振武郡在庆阳西边,途径五个郡县,两座高山,幸好为了保证粮草输送,庆阳到西北也修建了官道,道路好走许多。
楚向天带着五百精锐,昼夜兼程的赶到了振武郡。
振武郡城门紧闭,楚向天骑在马上,远远能看见城墙之上的守卫,巡逻守卫穿的是镇北军的衣服。
“镇北军真要造反?”一起过来的杨大石问道。
楚向天摇摇头,一夹马腹上前几步,到城门下喊道:“煜王楚向天,请镇北将军一见。”
城墙上的守卫探身向下看了一会儿,随后就见他退后几步,然后不见了人影。
杨大石暴躁的啐了一口,“镇北军搞什么玩意儿?”
守卫去报信,一行人在城外就地安营扎寨,等他们迅速吃完干粮补给,振武郡的城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从上面缓缓的放了下来。
贺连穿着盔甲,骑着一匹枣红大马迎出来,他身后跟着一左一右两个护卫,面色似有警惕。
楚向天策马上前,双方心中都在衡量对方的意图。
对视良久,贺连先下马行礼,“王爷。”
他下马,身后的两个护卫也跟着一同下马,其中一个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扶他。
楚向天敏锐的察觉,皱眉问道:“贺将军受伤了?”
贺连挥开护卫,没忍住骂了一句娘,“狗娘养的陈守岢,派人暗算老子,要不是知道来的是王爷,我是绝不会亲自过来的。”
楚向天领他入临时搭起的军帐之中,“怎么回事?”
贺连腰上中了一刀,伤口不小,方才全是强装出来的,现在确定楚向天没有听信谗言,就放松了警惕,将沉重的甲胄解开,一边给崩开的伤口重新包扎,一边骂骂咧咧的给他讲最近发生的事情。
振武郡的郡守是陈守岢,掌管一郡的赋税征收,振武郡原本土地就贫瘠,耕种不易,今年又格外的热,百姓们种的麦子作物费尽心力,也就收回来往年的三分之一。眼看着马上要征收粮食,若是交了上去,怕是振武郡的百姓今年都要饿着过年,而且还不知道明年是个什么年景,他常年驻守振武郡,不忍百姓受苦,便提议向朝廷里递折子,请皇上恩典。
陈守岢表面上答应了,也确实向朝廷递了折子,可是转过脸来却对他们说,今年整个大楚收成都不好,国库空虚,为了充盈国库,赋税不仅没有减,反而还比往年多了一半。
随后便派官兵去强行征收,可是振武郡的百姓也不是吃素的,官府不给活路,他们就要反抗,陈守岢心黑手狠,消息也瞒的死,贺连常在外巡视练兵,等到两边闹起来死了人,他才得到消息。
他带兵匆匆赶回平息了纷争,才知道不仅赋税不仅没减,反而还增加了,更甚者还见了血。贺连直觉不对,却一时没找到问题,思来想去想再去郡守府与陈守岢商议解决之法,却意外发现他与外族有往来。
陈守岢对外一向是伪装成没什么建树的老实人,被撞破后痛哭流涕的求饶认错,可等贺连暂时放过他,准备回去写折子禀明情况,却被这厮偷袭,还在侧腰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