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寝宫,远远大门紧闭。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他、他怎么样了!
拂陵公公来了,云飞樱儿双双四眼泪汪汪看到救星般:“拂陵公公……呜,太吓人了!”
“拂陵公公,您是岚王身边的红人,您去劝劝岚王吧?”
眯眯眼拂陵却丝毫不慌。
反而悠悠然坐下喝起了茶,一身红衣坐于梅花窗下倒也是一片好景色。
但!
“拂陵公公,公公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呜呜公公救陛下一命吧?”
拂陵:“吵什么?”
“岚主子惯常雷声大雨点小,你们放一百个心。”
“主子便是弄死他自己,也弄不死你们陛下。”
话音未落,寝宫隐约传来了皇帝的吼声。
仔细一听,“一日夫|妻百日|恩”?(求婶核联系一下上下文)
拂陵:“看。”
挑眉继续喝茶。
又一会儿,仿佛,隐约地,寝宫里又传来了暧昧的chuan(也许呼吸也是错吧)息声!
樱儿:“???”
云飞:“???”
这下,就连拂陵公公的茶水,都“噗”地喷了一口。
很快,声音(被锁6次可还行)声加剧,带着些喑(佛了。)哑:“啊(恨不得用火星文写文)啊啊”“不|行了真不|行了”“朕真的不行,朕真的不可”。
在外三人:“………………”
云飞捂住樱儿的耳朵:“你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听这个!”(能听的!联系上下文就能听!比清水还清!!)
……
一个时辰过去,寝宫门终于大开。
岚王打横抱着天子走出来。
天子模样已不能看!衣着散乱、俊朗的脸颊一片绯红、咬牙切齿喘(没露脖子!!!)着粗|气额角被汗水全然湿透。
而岚王那边却好整以暇,一身华贵玄衣一丝不乱,腰身直挺着,俊美脸庞冷冷隐含得意。
这!
岚王他……不愧曾是南征北战的镇远大将军。竟把皇帝弄成了那样一滩烂泥,自己却完好无损还抱得动人?
岚王幽幽:“伺候天子沐浴。”
浴室氤氲,雾气缭绕。
岚王亲自伺候皇帝沐浴。
云飞和樱儿伺候在外唯唯诺诺递各种丝瓜布巾,总算听得彻底真切了!
皇帝:“疼疼疼——“酸啊!不行,不行不行,动不了动不了!”
“抬不起来了大腿抬不起来了,爱卿别!”
岚王:“别吵,给你按按。”
皇帝:“不要按不要按!爱卿,啊啊~~~~”
岚王:“忍一忍,明日便不酸了。”
“……”
“……”
“阿昭。”
“嗯?”
“下次还敢?”
“敢敢敢……啊啊啊——不不不敢不敢了!但朕答应爱卿一件事爱卿也要答应朕一件事朕要爱卿答应下次别用那么大的劲儿了爱卿你敢答应么?!”
云飞樱儿双双默然不语。
远在千里的爹啊,娘啊。你们可知,孩儿在大夏皇宫里当差实属不易。
听闻家乡的亲人们还总觉得孩儿在京城里过得可好了,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
可真实说给你们听,你们会信吗?
别说你们了,孩儿在现场也都自戳双目不想信啊。
浴室内,又出来皇帝的哀嚎:“嗷嗷嗷嗷!腰!腰酸!断了,爱卿,轻点!”
进宫之前,谁能想到原来小话本上皇帝成天以色侍摄政王的事儿竟然能是真的?!
外头的父老乡亲们都道皇帝肯定是每天捧着白面窝窝头吃饭,下地干活用金锄头的。给他们十个脑袋也猜不到原来皇帝竟也如此之身不由己吧!
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
唉。真太不易了。
……
宴语凉半死不活靠在浴桶,叫一个后悔。
宴昭,你要记下今日这个教训!
人生果然还是不能件件事都往死里随便作的!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皇上至少至少会把那一暗格的食物换个更稳妥的地方藏。
又或者,别去吼那一嗓子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再不济,哪怕被罚站时少腆着脸雄辩两句也好啊?
以上种种,他一样都没做到。
后果很严重。
适才一个时辰里,岚王亲自教导他“大夏梧桐军复健术”,片刻不歇。
那复健术是专供战场中受伤士兵在伤愈能起床后用的。若能每天勤修此术,有助强健体魄更早恢复健康。
于是乎。
镇远大将军出身、南征北战过的岚王,强迫皇帝举琉璃瓦深蹲、把皇帝摁床上抬腿、扭腰,拽胳膊拽腿拉伸,就这么生生练了一个时辰!
宴语凉一套动作累得半死,起初只顾着气喘吁吁也没劲儿多想。
直到洗完了,岚王抱着他回寝殿,终于看见小侍女小侍从们深深怜爱的眼神!
宴语凉:“……”
宴语凉:“………………”
等一下。
朕适才在浴室里,都嗷嗷鬼叫了些什么?
在下人眼里,那究竟是一国之君撸砖锻炼累成那狗样,还是一国之君以色侍岚王被|干了个惨???
不慌!或许还能补救一下。
宴语凉:“青卿,放朕下来。”
岚王:“不。”
宴语凉:“………………”
岚王:“腰还疼不疼?明日我们继续。”
小侍女默默低头跟着,同情得都快垂泪了。
锦裕帝风评被害!!!!
回龙床趴着,宴语凉心想哪怕是为了列祖列宗的清誉他也要澄清一番。
小侍女闻樱过来,皇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朕,并不曾……”
你可千万别出去跟你的小姐妹们胡说,到时候整个皇宫女眷全道朕被岚王酱酱酿酿,朕岂不真成了小话本上面那个狗皇帝?
闻樱含泪打断他:“呜呜呜陛下,擦一下这个润唇油吧,陛下的嘴都被亲肿了。”
宴语凉当场脑梗。
朕!这不是“被”亲肿的,是朕主动临幸美人!
话说你那是什么笃定朕被人占了便宜的同情眼神?
还有,岚王的薄唇为什么就没有肿???
……
皇帝清誉,随风而逝。
岚王却似乎心情不错。
就连在茶榻悠悠批个奏折,脸色都比平日好看许多。
也不冷着脸把狗屁不通的奏折摔地上了,甚至还能露出一抹轻飘飘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