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禁军手持火把从两侧涌入,季函向里面看去,只见阁中空无一人,地上书籍散落,木屑狼藉,很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给我搜。”季函冷冷道。
禁军在一座座书架中四处搜索,殊不知在他们上方屋顶的横梁上,正坐着两人。
谢临泽被许延抱在怀里,屏息静气,却感到有什么不对,往披散的头发上一摸,发觉少了玉簪,连忙一惊。
还没有向下看去,许延忽然朝他抬了抬手,修长的手中赫然一支玉簪。
谢临泽刚刚定下心,对方却一手将他紧紧箍住,一手扳起他的下巴。
许延俯下面庞,不由分说地吻上那殷红的唇瓣,炙热的舌尖挑开牙关,与对方的唇舌相纠缠起来。
谢临泽愣住,没有料到许延突如其来的举动,此时此刻,季函就在他们的脚下,还有这么多的禁军,一不警惕就会被发现。
他来不及错愕,被对方吻得乱了气息,想要挣扎却根本无法动弹半分,只得去迎接着这个侵占欲性极其强烈的吻,感受对方的唇舌深入厮磨,与他交缠,像是溺入了火热的水底。
他的气息越来越混乱,忽然听见下方禁军说话,这一声惊醒了他的神智,别过肩膀想要抵开许延,对方却将他箍紧,同时重重地咬在他的下唇瓣上。
谢临泽想不到对方还会咬过来,疼得忍不住要出声,却被许延严严实实地堵回在喉咙中。
等到两人分开,唇齿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许延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一片深沉。
谢临泽的长发凌乱散落,面容如冠玉,嘴唇从薄红变成了胭脂红,沾着诱人的水色,细小的血珠正从伤口中渗出。
在他们的身下,禁军搜索无果,回禀季函后,男人最后扫了一圈阁中,带着人转身离开。
偌大的藏书阁恢复了一片安静,谢临泽一手抵在许延的胸前,阻止他再凑近,顿了数息,才平静地出声:“不要让季函发现你的行踪。”
“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许延伸手抹开男人嘴唇的血液。
谢临泽仰头望着他,眨了眨眼,又挪开目光,“你不该来的,不该卷入朝廷的漩涡。”
许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静了片刻才道:“那我直接杀了季函,结束这一切如何?”
他却没想到谢临泽用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道:“季函现在不能死,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处。”
许延深深地皱起眉。
谢临泽道:“季函现在一定在四处找我,你先送我回太玄殿。”
对面的男人没有动弹,谢临泽看向他,许延的左眼窝青了一块,因为刚才的打斗,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狼狈感。
他忍不住吭哧一声笑了起来,凝固的气氛瞬间破解,压抑不住的笑声逐渐放大,在屋里回响,他接着想起来了什么,带着笑音道:“方才殿上那一出戏,还真有你的,可惜你没有看到季函的脸色有多精彩。”
他笑得连胸膛也在颤抖,抬手挠了挠许延布着青胡渣的下巴,“季函只怕连是谁做的手脚都不知道,你能做到这种地步,说实话我真是意想不到。”
“别笑了。”许延有些无奈地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横抱起来,跃下横梁,离开藏书阁,向太玄殿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