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片黑压压的禁军已至,许延屏着呼吸,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叶流州的轻唤声。
他还当对方有什么重大发现,回过头,发现这家伙像个大柱子似的站得笔直,生怕底下禁军发现不了一样,正手指着广袤无垠的夜空,笑道:“快看,星空!”
许延额角青筋暴起,一记手刀把人打晕过去,他扛起昏迷的男人,一刻不停地穿过那条花木相掩的暗道。
枝隙间错落的光影不断划过他的面容,衣袂猎猎惊落满地飞散的花瓣。
远方的夜空如叶流州所说,铺满了碎钻般的星辰,汇成一条璀璨的银汉,站在高处,宛若触手可及。
许延抓着宫墙上的绳索落下去的前一刻,看见整个皇宫的灯火仿佛地狱红色岩浆蔓延开来,禁卫军金戈铁马穿梭其中。
他不由皱起眉,“至于吗?”
第3章 躲避
两人在窄巷奔逃,惊起无数暗里的爬虫栖鸟,许延本想即刻出城,可临近城门时,一队骑兵已至,大声喝着严守城门,不要放过任何异动。
许延心念急转,重新退回黑暗中。
当叶流州醒来的时候,看见挂满了蜘蛛丝的梁柱,破破烂烂的瓦顶和布满灰尘的佛像。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面前的景象依然没有变化。顿了顿,他倏地从冰冷的地板上坐起身,发现自己置身的地方已经是在一处几乎快要倒塌的破庙里,一束束朦胧的光线从窗阁的缝隙里落进来,万千灰尘不断在光线中翻涌着。
他回过身,看见许延倚门而坐,一条长腿支起,头微微垂着,眼眸紧闭,似乎睡着了。
那扇门七穿八烂,有光穿透出,映在他的半张面容上,勾勒出男人俊朗的轮廓,微微扬起的漆黑剑眉,高挺的鼻尖染着一片光晕,显出几分柔和。
叶流州刚刚走近一步,那点柔和就马上消失不见了,许延警醒地睁开眼眸,目光宛若出鞘的刀锋一般,他冷冷出声:“站住。”
叶流州停住,“怎么?”
许延没有说话,视线在脏兮兮的叶流州上转了一圈,非常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好吧。”叶流州表示明白,盘膝坐下,“我们这是在哪里?出城了吗?”
“没有。”许延道,“城门已经被封了,大批禁军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搜捕,我躲了一夜才找到这里暂避。”
“啊,看来我们的处境很危险啊……”叶流州摸了摸下巴。
许延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是很危险。你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太玄殿?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流州面色坦然自若:“我说了,我的目的很你一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就是为什么。”
“昨晚禁军把皇城翻了个底朝天,勒令家家户户不准出门,就连朝中百官也一样,阵仗浩大的四处搜捕。”
许延冷道:“你觉得,就因为丢了一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