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慢慢飘过去,沉默看着。
竹子身形挺得死紧,脸上更是绷得紧紧,任凭无形的巨鞭抽打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动不动,将怀里的夜溪护得一丝不露。
宽大的罩袍,裹得像襁褓,夜溪被包得初生婴儿般,紧紧贴在他胸前。
泪流满面。
死死的盯着他,心疼,恨。
刎慢慢靠近,离着两人一臂之距,看了许久,鞭声始终未停。
不觉烦躁。
“你师傅替你受了。他要受十倍。”
竹子猛的逼视,从未见过的凶厉。
刎不惧,甚至淡淡笑了笑,还开玩笑似的说了句。
“你徒弟牛,本事没多大,先引来了天饬。外头那一船加起来都没她厉害。”
竹子紧紧咬着牙,不能张口,怕张口吐出血来,怀里的人得哭瞎。
夜溪想怼回去,她干啥了,她不就是发现了点儿事实嘛,还只是皮毛,连下头的真相都没触及。凭什么抽她,还抽她的竹子,有本事你把竹子丢出去抽我啊。
可喉咙灌了铅似的,不能出声。
是竹子封了她的嘴。
竹子怕她破嘴一张又招灾。
眼泪流得更凶了。
没等到她怼回来,人哭得那么惨,刎于心不忍了,再度沉默,数着数。
一,二,三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一百。
一百零一!
震惊:“你疯了吗?”
竹子不说话。
刎气,这个疯子!
按照夜溪这点儿渣渣实力,天饬最多十鞭,十鞭,已经非常不留情面。那竹子替她承受加十倍,最多一百鞭。可一百鞭已过,还有先前他未数的
“你想做什么?”
一鞭又一鞭,是竹子的沉默。
刎太阳穴上青筋直跳,再次数着,数到鞭停,该正好二百之数。
竹子的后背衣服已被抽烂,血肉模糊。
但在鞭停的那一刻,血肉自动长好,衣服也恢复了原样。
空间挤压,刎伸手一手一个跳出来直接进去自己的空间。
紧紧握着竹子的胳膊,牙缝里挤话:“你疯了不成!”
竹子眼神淡漠:“她没做错什么。”
“只是洗去她不该有的记忆她留着干嘛?多一百鞭!”
竹子仍是淡漠:“她自己发现的,她该有。”
“你——你早晚被这个徒弟害死!”
竹子这次没淡漠,把罩袍一松,人掉下去,他抓出一把竹剑劈了过去。
夜溪嘭的一摔咕噜噜滚了好几圈,大喘口气才慢慢有了力气,坐起来,咳个不停。
这个糟心的师傅。
再缓了下,也幻出神兵,杀了进去。
她打不过刎,但偷个袭捣个乱还是可以的。
刎气得不行,他是为谁操心呢。
“不打了不打了。”
白袖一甩,一别,脸一板,眼睛一垂,倔强又孤独的小模样。
夜溪觉得自己又被美色降服了,拉她家师傅的袖子。
竹子瞪一眼:老子才替你挨了二百鞭,小心死在美色上。
然后小没良心的一把抱住她家师傅,哇哇大哭,哭得没丝毫美感。
“师傅你吓死我,凭什么呀,我招谁惹谁了啊,说抽就抽啊,死天道群,亏我还以为我和它们是老朋友了——”
竹子很嫌弃的用一根手指头抵开她,看胸前湿漉漉的大半,幸好只是眼泪,不然他能把这个唯一的徒弟就地正法。
“不是天道,是天道之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