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是宿舍配的,算是学校财产,弄坏了还是要赔偿的。
这东西实用性很强,在一代又一代三中学子的手里被抡起来砸中过无数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窗户、铁门和人头,什么时候坏是个很随缘的事。总归赔偿也要不了多少钱,还没人因为这个计较过。
但黑衬衫显然不这么觉得,依然很执着地捡起两块木头,试着往一起拼:“十块钱呢,不少了。”
于笙扫了一眼他身上那件至少值两百个凳子的衬衫:“你不去考试,就在这儿修凳子?”
“按你教的答完了。交卷之后在你们学校里迷失了方向,想要礼貌地问个路,然后被人抡起来扔在了地上。”
黑衬衫好不容易把那些零件试着拼上,颤巍巍拿手扶着,没回头,修长手掌长了眼睛似的探到背后:“有锤子吗?牛津词典也行。”
于笙:“……”
于笙决定让他继续迷失方向下去,不再废话,翻出把扳手递给他,找了张下铺躺下,顺手抽了本书盖住眼睛。
风扇嗡嗡响着,送来一缕挺清凉的风。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盘踞在胸口的莫名烦躁火气好像也隐隐约约的消了。
“考虑到你不喜欢被人拍肩膀,我们是不是应该互相通一下名字?”
黑衬衫蹲在地上叮叮当当地干活,动作居然还很熟练:“我叫靳林琨,献环琨与琛缡兮那个琨,王字旁,不是昆明的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