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跟他说过一次胃疼的事,那么犟那么倔,会发光又傲气的男孩子,究竟自己在原地站了多长时间,又这样生活了多久。
这么空荡荡的家。
他其实知道于笙已经不介意了,少年到现在依然傲得不容同情施舍,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什么都能干,什么都干得利利索索。
但是……他还是想抱一下他。
就抱一下,抱完就松开,双手贴紧裤缝在床上打直睡觉那种。
靳林琨坐了一阵,慢慢倾下来,揽着于笙圈进怀里,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下。
正准备把手撤回来,怀里的人也隐约察觉到身边的触感,抬起胳膊,直接反手把他捞住了。
靳林琨:“……”
这个发展是他没能预料到的。
靳林琨试探着动了下,轻轻拍他的手臂:“于笙?”
于笙根本没醒,就是睡着了习惯往怀里捞东西,动了下胳膊,依然睡得挺沉。
少年阖着眼睛,眉心微拧起来,手臂上带了点儿不肯放开的执拗力道。
靳林琨不舍得掰他胳膊,屏息躺了一阵,还是拎着被沿往两个人肩上盖了盖,闭上眼睛。
两个小时后,依然没能睡着的靳林琨摸过手机,扫了一眼梁一凡发过来的“留神一切可能有特殊意义的提示”的建议。
……现在想来,沙发上那一堆造型各异的抱枕很可能就是个提示。
没有通过这个细节预料到现在的发展,不能怪他舍友逮着什么抱什么。
靳林琨回了个多谢,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少年劲韧的身体就贴在胸口,短发蹭在颈间,有点儿痒,微温的气流擦过皮肤,融进空气里。
他喉咙不自觉地发干,勉强调整好呼吸,实在不知道该想什么,又在脑海里盲过了一遍于笙改过的曲谱。
半夜过于复杂的心路历程,让靳林琨第二天早上直接没能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