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真是一门技术活,有个强大的家庭背景真的很重要,欧阳子默默地感叹。
念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走进来的恩熙,那张熟悉的脸,那张和曾经的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仿佛让她瞬间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想起刚回来,满心期待却被恩熙推入了悬崖的那个晚上,念恩的眼神就起了一丝变化,被自己最应该亲近的人下毒手,最痛的不是外伤,而是心里的那种失望,和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她的手微微握紧了桌子上的一只杯子。
而那支玉笛,现在正放在念恩的卧室里,如果被恩熙发现的话,恐怕就会闹得不可开交了吧。
难道是怕她回来会抢走玉笛?念恩终于是狠不下心去憎恨恩熙,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即使不憎恨,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恩熙亲近。
但是念恩又怎么知道,恩熙担心的不止是她回来会抢走玉笛,还有宫谦,父母,万人独宠的溺爱。
“你是谁?”恩熙刚和陈傲霜吵了一架,下来找宫谦图清净的,却看到宫谦这里还有一个女人,主要是这个女人长得眉目秀丽,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男人了,她一个女人都觉得惊艳,这样的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吧,恩熙心中的警觉一下子便提升了起来,还没坐下,已经先像女主人一样质问念恩。
“我叫念恩。”念恩勉强地露出一丝笑,
“你为什么在这里?”恩熙语气蛮横,她朝着念恩打量了一会儿,眼里的厌恶更加强烈起来:“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
念恩愣了愣,以前她知道恩熙是有点刁蛮的,说话也会冲,但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蛮横,简直就是不讲理,当然,除了她从自己手里抢走玉笛的那一次,所以再看到恩熙这样,念恩除了觉得委屈,心里也有一丝愤怒,干脆就扭头不再说话,从前的她真的是让步太多了,总是以恩熙为第一位,想着多年未见,终于重逢,姐妹之间不需要计较太多。
但是从现在开始,念恩不会再那么傻,不主动找事,但也决不后退,她为宫谦挡了白先秀那一爪子,算是机缘巧合之下能留在这里,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绝不能因为恩熙的驱赶就放弃。
“你是来这里兴师问罪的?”宫谦眼神凌厉地看了恩熙一眼,这个出了名的刁钻小姐,现在对着一个漠不相识的人撒什么气?
“好了好了,这个美女呢,是前些天救了宫谦一次,受了伤,宫谦嘛你也知道,外冷内热啊,怎么可能做一个不知道报恩的人呢?就把她留下帮她疗伤——”欧阳子准备来圆场。
谁知。
“什么?!”恩熙的声音骤然拔高:“前些天?她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
欧阳子碰了一鼻子灰,自己想解释个东西怎么就那么为难,好像搞得更加麻烦了,他讪讪地坐到一边,懒得再开口了,要不是看在恩熙的父母的面子上,他哪里受得了恩熙这个脾气,把他当下人使唤似的。
“有问题吗?”宫谦像是故意护着念恩一样,语气冷淡地反问,他倒不是刻意这么冷淡,而是向来都这个样子。
但是此时就是感觉是刻意似的啊!恩熙易怒的性子暴露了出来,二话不说便从腰间将缚鬼绳给抽了出来,狠狠一甩,随着凌厉风声朝着措手不及的念恩挥了过去,完全没留一丝余地。
念恩惊慌之后,身子灵活地闪开了,那缚鬼绳抽在了沙发上,刚买的新沙发立马就出现了裂痕,欧阳子差点没晕过去。
“还躲?你这个狐狸精!”恩熙见念恩竟然躲开,更加恼火起来,她今天非要弄死这个女人不可,不管是谁接近宫谦都不行,连以前的恩乐都不行,何况这么一个陌生人,恩熙加快了缚鬼绳的攻势,好几次都差点真的抽到念恩身上了。
“闹够了没有?”一只手抓住了恩熙挥动的手腕,宫谦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近在咫尺,剑眉星目,多么好看的一双眉眼,却从来没对她笑过,知道她喜欢他之后,也从未有过改变,恩熙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脸上满是不甘心:“没够,我就是要杀了这个女人,怎么了?有本事你拦着我!”
说着,恩熙再次朝着念恩攻击过去,念恩看着那张狰狞的脸,心里冷得起了一层霜,这就是她同母同父的姐姐,杀了自己的妹妹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模样,依旧活得那么嚣张,那么狂妄,不将生命当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