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熙刚才听到欧阳子说自己还可以发挥出缚鬼绳更大的威力,心情正畅快着,对于毕方的嘲讽也视而不见,她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念恩,这个女人就是个贼,偷走她的含血玉,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等她醒了必须盘问清楚。
夜晚,已经开始凉了,那微微的寒冷随着月光蔓延,篝火是唯一的温暖,毕方和睚眦自然是不怕冷,但是其他人却都围在了篝火旁,欧阳子把宫谦挪了过来,替他检查伤口,却没人去管念恩,小白狐走到念恩身边,蹭了蹭念恩的身子,冷冰冰的,要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像一具尸体。
小白狐跑到睚眦那儿,朝睚眦请求:“你去帮她一下吧,这样下去会冷死的。”
睚眦抬抬眼皮子,小白狐那担忧的眼神让他有些无法拒绝,他意外温顺地起身,抛开刚才睡觉懒洋洋的样子,走到了念恩身边,然后将那小小的人给直接拎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篝火旁边,让那火焰的温暖气息,也能包围住念恩。
“醒了啊?”欧阳子正在给宫谦把脉,混乱时期只能万事靠手动,不可能有什么医疗设备之类的,这段生活让他有种返祖的感觉,生活在倒退啊!
模糊的视线逐渐有了焦距,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背上的痛已经轻了许多,他记得自己好像醒了一次,怎么又昏睡了过去?费力地揉了揉眉心的酸胀,宫谦苍白的肤色在火焰映衬下,有种诡异的红。
“再不醒醒我可就扶不动你了,你这人真重!”恩熙哼了哼,故意说道,心里却还是很高兴。
毕方也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像就你一个人照顾他似的,当其他人瞎了?”
恩熙脸色一紧,可是宫谦刚醒过来她也就忍着不和那只死鸟计较,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毕方也不屑一顾,转身挑了个远一点的地方自个儿休息去了。
“她怎么了?”宫谦看到了侧躺在地上的念恩,面对着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静静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很累,连眉头都一直微微皱着,不曾松开,是噩梦吗?
恩熙不觉得这件事自己理亏,反而想要让宫谦看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拿出玉笛给宫谦看,在宫谦看到那熟悉的玉笛时,眼里有惊愕闪过,他一直都知道玉笛就在念恩身上,可是他没想过告诉恩熙,这玉笛本就不属于恩熙的。
现在,那玉笛又回到了恩熙的手里,宫谦瞬间猜到了一些端倪,果然,欧阳子说:“她偷了恩熙的含血玉,两人打起来了,受了点伤。”
这话说得那么没底气,欧阳子也心疼念恩,可是他不能因为心疼念恩而叛变恩熙这个大靠山。
“唔……”念恩轻轻**了一声,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她不安地翻了个身,勉强敷在伤口的布料掉落了下来,她痛醒了,睁开眼睛,是一片火光。
当宫谦看到勉强爬起来的念恩背上,那一道狰狞的伤口时,他是震惊的,因为念恩太娇小,那小小柔弱的背上,伤口显得巨大而恐怖,仿佛可以将她吞噬一样,像怪物咧开的嘴。
“你醒啦!”念恩迷糊的眼神落在了宫谦身上一觉醒来她好像忘了自己的伤一样,晃悠悠地蹲了下来看着眼前满脸惊愕的男人,他的眉眼真好看,以前在迷雾中,最常梦到的就是这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冷冷的星辉在他眼里落脚,看一眼都觉得美极了。
“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念恩蹲下来的那一秒,他有点心疼,淡淡的却又不容忽视的心疼,那张苍白的小脸看起来无精打采,却还在冲他笑。
宫谦的唇动了动:“你还好?”
“我还好,你没事就好。”念恩松了一口气,完全没发现别人更担心的是她,欧阳子正手忙脚乱地重新弄了药,往念恩背上敷过去,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在做多余的事,他感觉到之前的那股神秘力量,正在念恩身上游走,似乎在修复伤口。
欧阳子动作渐停,他看着念恩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这力量怎么还能跟宫谦正好相反呢?一个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一个却被救,欧阳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知识面如此不全面。
“既然醒了,那你倒是来跟我说说,”恩熙完全不给念恩**的机会,她拿起玉笛指着念恩,像看小偷一样看着念恩质问:“我的东西,为什么出现在你手上?”
“捡到的。”念恩看了一眼那玉笛,想伸手去拿,却被恩熙下一秒就收了回去,恩熙笑得很不自然,秀丽的眉头带着刻薄:“在哪里捡的?你明明就是偷的!”
“那你的又是从哪里来的?”念恩忽然冷冷反问,要不是她发现了含血玉,恩熙又怎么可能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样东西,抢走了还要理直气壮地质问别人,念恩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