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沉重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柳如玉等念恩一走,她立马问凤一:“你觉不觉得宫谦有些不对劲?”
凤一坐了起来,还真别说,欧阳子的那颗珍贵的药丸确实极其有效,他现在感觉恢复了许多,只是稍微有点虚弱,他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答:“他那个人什么时候对劲过?”
也不知道念恩是哪只眼睛有问题,居然看上了这么个闷葫芦,看起来冷冰冰的,装什么深沉呢,凤一在心里十分嫌弃念恩的品位。
而柳如玉也只是点点头,其实她也说不出宫谦哪里有问题,就是感觉好像变了点,她去窗边关上了窗户,外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死一般的沉寂,应该算是个安稳的夜,希望都能好好睡一觉。
在关上窗户的那一霎,一个人影却缓缓地出现在了夜色中,他慢慢地走在如同废墟一样的街道上,仿佛是在散步,可是散步的方向却是朝着月老庙的方向走去,他扬起手,看了看手腕处的红绳,眼中的神色冷了几分,有些事,也该去问个明白了。
“你看到宫谦那小子没?”念恩刚准备随便找个房间休息。就看到欧阳子在外面四处张望,看到她之后连忙走过来问道。
“他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念恩明明记得宫谦是跟在欧阳子身后走的,听到欧阳子问她,她也有点懵了。
欧阳子无奈地说:“一开始倒是跟着我,我打开门转身一看他就不见了,难不成是去其他房间休息了?”
“应该是这样,要不我们分开找找吧。”念恩也有点着急了,今晚刚和无影女对战过,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此时宫谦不见了多让人担心。
欧阳子却忽然摆摆手:“算了,他肯定是去了其他房间睡,他本来就嫌弃我这个当师父的,我要困死了,先去睡觉,明天早上他醒了自然会找我们。”
“诶——”念恩瞪大眼睛,话音未落,欧阳子已经进门把门一关准备睡大觉了,念恩有些无语,这一对师徒,徒弟不把师父当师父,师父不把徒弟当徒弟,唉,念恩摇摇头,还是自己去找找吧。
她看看两侧,决定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可是没找两下,念恩却朝着楼下走去,然后带着奇怪的预感,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她觉得宫谦不在这客栈里面,可能是出来了。
镇子安静得吓人,七零八落的尸体到处都是,这些活死人说来也无辜,如今已经都魂飞魄散了吧,念恩看着满地尸体,心里有些觉得可怜,可是她已经走出来这么久了,要是再找不到宫谦,她就得可怜了。
走着走着,念恩发现自己竟然围绕着镇子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那处月老庙门口,她看着那黑漆漆的大门,这个,宫谦应该不会在里面吧?
念恩看了一眼四周,心想该不会里面有无影女她们吧?她退后了两步。
忽然,月老庙里闪出一丝红光,随即无影女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你?你来送死吗?”
宫谦看着眼前已经虚弱得站都站不稳的无影女,面无表情,只是从手腕上将红绳取了下来,然后扔在了无影女面前:“这是什么东西?”
无影女以为宫谦是来杀她的。却不料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她看着地上的红线,冷笑:“不过就是一截红线,怎么?”
“就只是一截红线么?”宫谦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看着地上那红线。
眼前的男人,无影女只见过三次,雕像破碎时第一次,九幽阵第二次,而此时正是第三,不过见了三次面,她却觉得对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冷冽而话少,一看便能透,现在的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依旧带着冷意,可神情里多了几分邪魅,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样子。
无影女想起被这个男人强行封印了的九幽深渊,心里更加忌惮起来,她退后两步,答道:“不是,这是一截施了法的红绳,还有一半不知道在哪里,这两截红绳只要有一截在某人身上,另一截就永远不会断,一日不断,结缘术也就一日不消。”
结缘,宫谦的眼底有一丝冷然:“那如果我把它毁了呢?”
“那另一截也就会自动断了,法术消失。”无影女答道,这结缘法和她用来控制镇子里那些活死人的方法有点像,大同小异,她一眼就能看得出,只是是谁把红绳结在这个男人身上的?
宫谦这才将那红绳又给捡了起来,无影女看着他手中的红绳,刚想开口告诉他,这红绳一旦结下,就与施法人的心脉相连,强行解除会伤到施法人。
可是没来得及,那红绳已经在宫谦手里断成了两截,他依旧漠然,将断掉的红绳扔在了地上,而无影女却莫名地有些哀伤,是哪个痴情女子又造情孽,可惜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否则绝不会如此决然又冰冷,似乎对那红绳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