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导自演这场戏(2 / 2)

暗魂卫,即将掀起血雨一片。

君兮从胭脂楼的后门离开后,并没有去望江楼,而是直接出了城去。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李令月,至于宫澧和赫连峥,吃喝不愁,便在望江楼再待上一会吧。

君兮到驿站借了马,出了城门,驱马直向东奔去。

方才粉叶兰引蝶时,她看到五彩玉蝶是从城东方向飞来的。

洛阳城东,青黎山。

线索尽断,时间不多,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君兮驱马,一骑绝尘。

洛阳通往青黎山的官道旁的林子里,白马低头悠嗒嗒的吃着草,沈拓双臂环胸望天。

脑中只有五个大字,懒人屎尿多。

“好了没有?”沈拓朝身后喊了一声,姑娘家家不知羞,解手还非要他跟过来。

到底是她怕有贼人把她掳了去还是怕他趁他解手逃之夭夭,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好啦。”李令月笑呵呵的走上前来,身子跳起一把拍上沈拓的肩。

沈拓身子一僵,一个转身跳开,嫌弃的看着李令月,“洗手没有?”

“没有水啊。”李令月摊手,一脸无辜。

“滚~”洁癖如沈拓,闻言脸瞬间黑了八个度。

官道之上一骑前奔,徒留满天灰尘。

李令月和沈拓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呛着,从林中刚一出来,就吃了一嘴灰。

“咳咳~忙着去投胎啊!”李令月捂着嘴咳嗽不止。

沈拓抬袖掩面,闭目屏息。

李令月不知道她不合时宜的解手,与出城去寻她的君兮刚好错过。

一个时辰后,君兮站在了青黎山下。

身前,一摞七人皆已没了生气,看几人的衣着装扮,像是青黎山的山匪。

七人摞叠,伤势手法如出一辙,对方只有一个人。

君兮看着四外凌乱倒伏的杂草,目光微沉。

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并不算激烈的打斗,或者说完全是一边倒的打斗。

七个人都不是直接死亡,他们的手脚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折断。摞在一起,上面的六个口鼻见血,是被大力生生震碎内脏而死。

最下面的人嘴被豁开,头颅被打击力贯穿,一旁的地上,散着白浆。

报复性击杀,对方很愤怒。

君兮简单扫了一眼心中已知晓了大概。沿着草的倒伏痕迹,君兮走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那里,一具无头尸仰面躺在地上,头颅滚到了一边去,尸身卧于血泊,身上衣衫已尽,裤子褪至腿弯处,身旁有被大力生生撕破的衣服碎片,被撕成了一道道的布条,女人的衣服。

身下生着的草,已被压的杂乱倒向两侧。

如此死相,入眼狼藉,一眼便可看出曾发生过什么。

君兮的心陡然一凉,终究还是来晚了吗?

君兮的目光在四外扫了一眼,看到一旁的石块上有新鲜血痕,眉头微蹙,有人自尽?

她脚步放轻在地上探了探,走了有丈余远的一块大石旁,君兮蹲下身去,用力将大石推开。

石头之下土色新鲜,有翻动痕迹。

地下有东西。

君兮面色严肃,二话不说唰的抽出短刀,开挖。

土埋的并不算深,不过两炷香的功夫,君兮已看到了衣物。

是人。

君兮目光一冷。

见了衣服,君兮放下刀,用手拨开浮土,最先入眼的是一只青紫红肿的手,君兮心脏霍然抽紧。抬手拨开掩在其脸上的浮土,露出地下的面容来。

浮土拨落,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来。看到眼生的脸,君兮长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她。

看着土中人身上的青紫伤痕,君兮叹了一声,便不是李令月,同为女人,看到这样的伤,她亦恼愤。

君兮捧起一捧土,覆在她身。土落在她罩着的衣服上,君兮捧土的手一僵。

等等~

刚刚无头尸体旁已有被扯碎的女人衣衫的碎片,这女人身上怎么会有衣服?

君兮一把扯起她身上罩着的衣服,是一件缎面黑锦罩袍。

这黑锦是以乌光锦作底,柒南丝为绣,花纹精致细腻,看着好眼熟。

君兮摸着滑腻布料,眼睛一瞪,墨黑缎锦服,这衣服沈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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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只能送你到这里。都到了城门口了,该不会再遇到歹人了吧。”沈拓勒马于城门之前,对坐在身前的人道。

“我没说过我是洛阳人,你怎么知道我家在洛阳?”李令月一双凤眼微眯,扭头看着沈拓,眼睛里冒着精光,一改之前的任性乖张,“你认识我?你是谁?”

沈拓闻言面具下的脸微微一僵。

百密一疏,一路上他都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心里却忘了这茬,知道她是公主,直接带她来了洛阳城。

没想到太平公主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脑子也有灵光的时候。沈拓暗道。

“你不是说你叫李令月吗?”沈拓反问,“天底下难道还有第二个李令月?”

“李令月怎么了?李令月的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李令月和沈拓一前一后同骑而坐。李令月回头看着沈拓,身子微微后仰倚在沈拓的身上,目光狡黠若狐。

“是吗?”沈拓哑笑,看来蒙混不过去了。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绑了我,自导自演了这场戏?是不是想让我因此对你心存感激,以打动本姑娘芳心,娶我为妻!”

沈拓眼前黑线,还以为她突然开窍了。

亏她想的出来,还自导自演这场戏,她看起来很美?他看起来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