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百无聊赖地咬着嘴里的一根狗尾巴草,合计着中午大概回不了家,也不知家里的婆娘啥时能想起来给他送口吃的。
老伯想着吃饭的事儿,平房里的人也一样。
只见刚才出来过人的屋门又开了,许是因为被打扰过,壮汉先是探出了脑袋,见大门外已经没了人,这才出门,并冲屋里喊道:“你们他娘的也抬抬屁股,别光等着吃现成,再这样,老子也不弄饭了,都饿着!”
屋里弱弱地应了一声,又出来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都少了种壮实劲儿,跟那壮汉一比,显得蔫头耷脑病殃殃的。
“我……煮饭?”矮子不太确定地率先走进了——从屋顶上竖起的一根烟囱来看,那应该是厨房。
高个子和壮汉紧跟其后,临进入厨房之前,壮汉照高个子的屁股踹了一脚。
“你出去,搞点儿菜,那么没眼力见儿呢,厨房巴掌大点儿的地方,身都转不开,往里挤个什么劲儿?”
壮汉显然是三人中的头头,高个子被踹了也不敢吱声,唯唯诺诺地应着,向院子外走去。
看到那高个子的第一眼,蹲在地里摘菜的闫思弦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并冲女警使了个眼色。
女警不大明白个中缘由,凑上前来,低声问道:“咋了?”
“菜篮子,举起来,对对对,帮我挡着点。”
女警连忙举起菜篮子,继续装做遮阳的样子,嘴上还道:“要不咱们回去吧,太晒了!”
闫思弦作势瞪她一眼,“事儿真多,好好的假期,在家休息多好,你非往外跑,现在喊累喊热的也是你。”
一边说,他还是一边“妻管严”地跟着女警往回走。
两人走出二十多步去,女警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啊?”
闫思弦道:“我见过那人。”
“啊?”
“胖子失踪当晚,白天鹅酒店的服务生,就是他把胖子弄走的。”
“好险好险。”女警低声感慨。
“好在,我现在这形象,他认不出来。”闫思弦抬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汉,此刻他汗流浃背,灰头土脸,裤子上也沾满了灰尘,跟白天鹅酒店里的闫公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