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交代几个跟村支书家相熟的妇女进屋陪着,他是真怕村支书媳妇想不开,这边回市局的车子刚启动,吴端便又打了个电话,调来一名女警暂时看着村支书媳妇。安排完这些,又过了一遍细节,发现没什么遗漏,才放下心来。
南城分局的两名刑警在前开车,吴端和闫思弦坐在后排,少年则坐在两人中间。
吴端开口问道:“姓名?”
“盖鹏超。”
“说说吧,什么情况。”
盖鹏超低头不语。
这样的情况在初犯重罪的人身上十分常见,一朝落网,震惊、不甘、害怕、侥幸的心理齐齐涌来,整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他们只能用沉默掩盖复杂的情绪。
吴端抛出一个更细致的问题:“你把镰刀扔哪儿了?”
“不是我!”
吴端以为盖鹏超要否认罪行,他却又补了一句:“我舅扔的。”
盖鹏超的舅舅,正是梁奇。
盖鹏超继续道:“后来的事,都是他弄的,我不知道……”
他话语凌乱,吴端便追问道:“什么后来的事?”
“就是……扔掉死人什么的,还有镰刀,也是他去扔的。”
“那你都干了些啥?”
“我……我没杀人,我是救人……我不上,我舅就要让他打死了……”盖鹏超终于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情绪一旦有了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盖鹏超几乎哭了一路,快到市局时,见他哭声渐弱,一边哭口中还一边叨念两句。吴端知道差不多了,趁着刚哭完这股通透劲儿,好审,便选了个好切入的问题问道:“你玩那个游戏,到底充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