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你老婆呢?李洁玉有没有提过我?”
“没,从头到尾,只有那个男人跟我提起你一次——嗨,我总共也就见过那男的一回啊。”
“他是怎么说的?”闫思弦紧盯着熊思超的眼睛道:“我需要你一字不落地复述出他的话来。”
“好……好……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像是畏惧闫思弦的盯视,熊思超低下了头。
“那个……他说事已经干到这一步了,我妹必须死……但他可以给我妹留个全尸体……”
闫思弦觉得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好歹熊思超也受过不错的教育。
全尸?这种糊弄死人的话,竟然能把他糊弄过去,可见为了摆脱精神失常的妻子,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交出亲妹妹的性命。
不过此刻闫思弦已经顾不上鄙视眼前的人了,熊思超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闫思弦只好提醒道:“我,他提到我的部分。”
“哦哦哦,你……呃,你得话……就是说到时候一个叫闫思弦的警察会照顾我,不让我出事……”
“具体点!”闫思弦伸了伸手,想要拍桌子,怕影响对方情绪,便只好在空中虚抓一下,又缩回了手。
“我我我……”熊思超都快哭了,“他当时也没跟我说清楚啊……我是真……”
闫思弦长叹一口气。
他明白了,那个时候熊思超一心掂量着妹妹的死究竟能不能给他带来实际的好处,究竟值不值得,因此可能根本没在意关于闫思弦那部分的谈话内容。
“哦,对了,”熊思超突然道:“他说跟你是老相识了!还有有个……好像是什么组织向你问好……”
“组织?”
“对对对,是组织……说组织名字了没啊?好像没吧,就只说组织向你问好……别的我真不知道啊……”
审讯又持续了足足半小时,对闫思弦来说,是破天荒了。
通常他都是迅速撕开对方防线,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口供,很少在审讯环节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