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处在于,要是有人从一开始就不信,比如这帮雇佣兵,再比如咱们,那是真没辙。
有人的地方就有压迫啊。”叹了一声,吴端道:“不过对咱们来说,这是好事,至少咱们分清哪个是老傣的饭盒了。”
停顿了一下,闫思弦又道:“不对,这完全就是运气,万一老傣对吃的没那么高要求,跟大家一块凑合大锅饭呢?”
“我可不喜欢靠运气办事,当然有b计划。”闫思弦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只能靠引导了,比方说告诉送饭的人,医生要求岛上所有人都把自己的饭盒固定一下,不要混着用,眼下情况不比从前,有伤员,有死者,一不小心就会爆发病疫,固定一下饭盒可以避免疾病传播。”
吴端点头,“嗯,理由充分,说得过去。”
“当然了,光说是没用的,我还得找块石头,帮他在饭盒上划出来12345,以示区分。还要不断暗示,老傣是这儿的头头,只有他能用那个1号饭盒。
我也不能保证这办法百分百有效,不过有不少心理暗示相关的实验表明,大概率还是会起作用的。咱们得相信科学。”
如此,闫思弦的思路便清楚了。
对吴端来说,他已经习惯了闫思弦的博学和机智,见怪不怪。
对安妍来说,却是更加确信了闫思弦有钱人这一身份。
大约只有在钱堆里泡出来的人,才能如此博闻强识,并且在谈论起劳苦大众不曾接触过的冷门奢侈品——鹅颈藤壶时如此的举重若轻。
三人眼巴巴地盯着那送饭的人,只见他先将四只饭盒分别递给了屋外的“保镖”,最后才进木屋给老傣送饭,等再出来手里便只剩下一个托盘了。
因为有房屋遮挡视线,三人并不能看清他给老傣送去的究竟是不是那下药的饭盒,只能祈祷别出什么岔子。
闫思弦学着吴端的习惯,将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查漏补缺。
突然他一拍脑门道:“擦!我怎么把那茬事儿给忘了!老傣女朋友呢?不会也在屋里吧?别老傣没吃两口,都让他女朋友吃了,那咱们就白……”
吴端道:“放心,让你签文书那女的……”
他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两个字:“死了。”
闫思弦一愣,简短地问道:“你?”
他没敢问出整句“你杀人了?”
他还记得刚刚吴端杀人后那魂游天外的模样,那种对同类下手的罪恶感,恐怕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吴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