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声长长的叹息,全是无奈。
“我就是运气差了点,真的。”李司农道:“那么多胡搞的人,我只是谈了个女朋友,就……不能提不能提……我已经好多年不想这个事儿了,一想起来就是抓心挠肝,太难受了。”
“那个传染给你的女朋友,她没去检查?”
“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
“没用,告诉她又能怎么样?病都已经得上了,让她道歉吗?况且,让她多去多传染几个人不好吗?说不定她当初就是故意传染给我的。”
吴端强忍厌恶已经快达到极限了。
“那你呢?你也去跟别人……那个,然后传播疾病吗?”
“我没有,我不行。”李司农道:“自从查出来得了病,我就不行了。”
吴端反应了几秒钟,意识到李司农是说他那方面不行了。
“心理障碍?”
“应该是吧,我也没去看过,顺其自然吧。”
吴端有点后悔了,他不该把话题引开。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点儿压迫感,眼看就要因为话题被转移而功亏一篑。
一旁的闫思弦问道:“想得怎么样了?供出同伙,我们就给你时间,让你慢慢地把这些事儿告诉父母,给老人一些时间去接受,不说,他们就只能在谩骂指责声中度过晚年了——或许他们根本没机会再去度什么晚年。”
李司农再次沉默。
他低头,双头痛苦地捂着额头。
“不不不……我不能背叛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真朋友……”
“这种时候,朋友重要,还是爹妈重要,你自己掂量。”
吴端说得委婉,闫思弦却拿出了狠劲儿道:“不用心怀侥幸,你不配合,我现在就把案件细节透给媒体,尤其你们当地的各种媒体,保证全方位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