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一边拿皮搋子捅了捅被堵的马桶,一咬牙,报了个他认为比较狠的价钱。
“500……我跟你说,这价钱真不贵,主要捞东西麻烦……”
闫思弦打断了他的解释。
“一千,东西只要能捞上来。否则一分没有。”
八字胡愣了一下,二话不说,放下工具包就开始忙活。
闫思弦和八字胡交流时,吴端始终观察着陈渺的反应。他发现,闫思弦刚一指出卫生间的异常情况,陈渺就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他低头掩饰,之后不断深呼吸调整情绪。
他的目光往屋门方向瞥了好几次,似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
吴端干脆就站在了门口,摆出今儿谁也别想出这扇门的架势。
卫生间内,闫思弦和八字胡不时交流两句,客厅里,食堂员工们也在窃窃私语,只有陈渺,不停擦着头上的瀑布汗。
对于专业疏通下水道的八字胡来说,这点活儿实在不算什么,几分钟后,卫生间里爆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喊。
八字胡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地出了卫生间。
吴端已经知道他取出了什么。
手指。
死者张小开那截不翼而飞的手指。
此刻的八字胡犹如惊弓之鸟,看着一屋子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只觉得自己进了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窝子。
他闭着眼睛,随便抱了一个人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真没看见你们长啥样,放了我吧,求求各位了,我保证不报警……”
闫思弦拍拍他的肩膀,“哎,想什么呢,我就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