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发了什么急病,昏倒把头给磕破了,就去叫他。
叫了半天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讲到这里,武安的声音微微地发着颤,两条手臂夹在身侧,整个人是一种缩紧的状态。
到现在,她还不敢去想那个场面。
她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当时,他的血就沾在我手上,两只手都是血。
我坐在地上,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脸朝着那边……”
武安抬手冲对面指了一下,继续道:“我坐在那儿,脑子整个儿是木的,也不知道缓了多久,好像……我记不清了,好像我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是说,我老公那个家……”
武安皱眉摇着头,“真想不起来了……
后来,慢慢清醒了……我看出来蒋老师头上凹下去两块,那不是磕的,应该是被人砸的,一想到这个,我就后背发凉,他是被人杀死的啊,万一杀他的人还没走呢?
我是真吓得腿软,爬起来去到门口的。
出门,我头也不敢回地冲回家,看到我儿子,才感觉到了一点人气儿。
我儿子也吓了一跳——我连手上的血都忘了洗一洗——他还以为我骑电动车摔了。
我这才意识到,摊上事儿了,这回摊上大事儿了。
不等我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王梦的电话来了。她说想跟我调一下班,第二天还是她去给学生做饭,她还特意强调,已经跟蒋老师商量过了,蒋老师同意。
我留了个心眼,问他啥时候跟蒋老师商量的,她说刚刚。
这不就露馅了吗?哪儿来的刚刚?
我发现蒋老师死,至少都有两三个小时了。
我就知道了,是王梦杀的人。跟我调班,是想趁着第二天处理尸体,清理现场。”
吴端:“你还挺懂。”
“这……不难猜。而且,第二天我也特别去了蒋老师家附近,我就是想看看,王梦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