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半跪在地毯上,将手伸向加尔文的衣服。
“我压到你的伤口了对吗?上帝——我真的是个混蛋——”
加尔文的呼吸很沉重。
他确实压到了自己的伤口,疼痛的余韵依然停留在他的神经末梢。他的脸上密布着细密的汗水,眼眶发红,一滴生理性的眼泪渗出了他的眼角,缓缓滑入他的发髻。
“闭嘴。”
在感到维吉利打算脱掉自己的衣服时,加尔文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用力地拍开了公子哥的手。
后者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看上去就像是快要哭出来,那种惊恐的表情甚至让加尔文觉得他下一秒钟就要用刀子割开自己的喉管好给自己谢罪一样。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加尔文发出了一声受不了的嘟哝,“拜托不要这样——”
加尔文慢慢地坐了起来,他低头看着维吉利。
疼痛正在缓慢的消退。
维吉利傻乎乎地仰头凝视着加尔文。
加尔文在那对浅绿色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不知道为什么,维吉利的目光让加尔文感到了一种微妙的羞赧——这位富家公子在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沙漠里旅人看着水囊里最后一口清水,又或者是风暴中海面上的水手凝视着自己的小船——加尔文就像是他的全部。
加尔文的脸颊有些发热。
他和维吉利这样傻乎乎对望的场景就像是七年级情窦初开的中学生。
“噗——”当加尔文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有点傻。”
他嘀咕道。
就像是有人按下了无形的开关,凝滞的空气重新开始了流动,绷得紧紧的气氛逐渐恢复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