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之后,随着端坐在堂中的张先生手中戒尺往桌上一拍,诸生读书之声戛然而止。
“今日我们讲《中庸》,吾儒门子弟,擅养吾浩然之气。《中庸》一经,就是儒门养气的基础。道门修道,佛门修佛,魔门修魔,天下诸多教派,百家争鸣,不一而足,唯独我儒门只修炼胸中一股浩然之气。所谓一口浩然气,千里快哉风,道尽我儒门浩然之气无上威能……”
摇头晃脑说了一阵,张先生衣袖一挥,道一声“楚鸿,笔墨伺候!”,当下就有一个身材修长相貌俊朗的年少儒生,站在一旁替他磨墨。
张先生手持毛笔,往一张白纸上写出一个“火”字,顿即就有一缕火焰,从白纸上冲了出来,明黄火光约莫有半尺来高。
旋即随手一丢,白纸飘飘忽忽飞了出去,最终掉落在七八米远外的屋檐下,一个用来接屋檐水的石缸里头。
只过得片刻时间,袅袅白雾升起,一桶冰雪融化成水。
用浩然之气写出的一个“火”字,竟有如许高温!
白纸被雪水侵蚀,融成了纸浆,剩下水面一个龙飞凤舞的“火”悬在水面,却悬在水里,经久不化。
南冥烈躲在院外,与石缸相隔只有二三米远,目不转睛盯着石缸,更将这儒门法术看得真切,此刻见到白纸散而字不散,心下一片凛然,念想道:“儒门修士,果然不可小觑,区区一个云池小城教书的张先生,也有这般手段!若我能修炼成浩然之气,其后再成为一方大儒,定能出人头地,受天下儒生敬仰,不再受人欺凌!”
正在想时,南冥烈忽地察觉到一个瘦小袅娜的身影,正挨着院墙蹑手蹑脚走来。待到靠近了后,忽地一把从身后将南冥烈抱住。
“烈哥哥,你都好几天不来学堂,是不是都快把小荷忘了?”